“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皮鞋踩踏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公寓內忽然變得萬籟俱寂。坐在地上的沙優用單手撐著門扉,緩緩站起身來。
“……好。”
她輕聲呢喃著,從玄關回到了起居室,開始整理起擺在桌上的早餐餐具,準備拿去廚房清洗。
早餐後清洗碗盤。
自加藤悠介出門開始,這是她每天的第一件工作。
水流從管道中湧出,然後衝到手上,帶著些許冰涼,讓荻原沙優的思緒逐漸清晰。
“叮叮噹噹”的聲音在水池內響起,清脆的碗盤觸碰聲傳入耳中,令獨處而感到寂寞的內心得到了幾分緩解。
由於家裡沒有可供陰乾的空間,所以在洗好碗盤後,沙優會立刻拭去上面水珠。
等做完這些事的時候,已經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
從這兒走到最近的車站大概有十分鐘的距離,悠介是否已經搭上電車了呢?那樣的話只要坐一站地就能到學校了。
想著這樣的事,沙優隨即感到有些好笑。
「就算坐上電車又怎麼樣呢?」
(無論我再怎麼自言自語,都沒有人在聽,也無人會回應。每當悠介不在家的時候,我獨語的頻率就會大幅提升,就連寂寞也會跟著成倍增長。)
“話說回來,悠介說過我們可以一起去外面吃飯,這算是約會……嗎?”
沙優喃喃著,臉頰變得羞紅的同時,心跳也有些微微加快。
“啊……”
她輕聲叫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又來了。
“我又在想悠介的事情了。”
沙優後知後覺地小聲低語道,將擦乾的盤子收進櫃中。而後由鼻子哼了一口氣。
迄今為止離家已經有二十來天了,拿著哥哥給的錢,抱著「只要能離那個家遠一點」這樣的想法,不斷的在各個酒店獨自度過,一路輾轉著從北海道來到東京。
直到花完了身上的最後一分錢。
記憶中的那罐咖啡依舊清晰可見,隱約想起來的還有那個喝醉酒的中年男人。
面孔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只記得那個人好像跟自己搭訕來的。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意。
在明知道自己是一名「女高中生」的情況下,那個中年人卻仍想著邀請我這個社會上的不定時炸彈到家裡去,應該是充分享受著JK這個身份吧。
沙優漠然思索著:“我當時的心情是什麼樣來著……?”
不安、無助、猶豫不定,似乎差一點就要答應了。
然後便神奇的遇上了那個少年。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明明比我還要小兩歲,卻讓人感覺既成熟又可靠。”
“就這樣輕易的把我帶回家中,作為借住的條件,給出的僅僅是以「幫做家務」這種隨便過頭的理由……”
“真搞不懂……”
(我可是一名朝氣蓬勃的女高中生啊,而且,雖然由自己來說好像不太對勁,但我認為自己的姿色算是很棒的。這並非自誇,只是一件客觀的事實罷了。)
“最起碼會有一點……那種念頭吧……?”
話出口之後,沙優的心情變得莫名鬱悶。
(為什麼呢?)
她搞不明白。
先前從未感受過此種不安。
加藤悠介不在的時間令她感到極度的漫長,家務這種差事馬上就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等一個人回家。
他為她買回來的漫畫雜誌,雖然看的很慢,卻也是幾天就看完了。看書時,比起內容,「加藤悠介刻意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