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重複著撿拾、砍柴、堆疊的步驟。
太陽在頭頂上高照,照得人身上不停冒汗,隨即又被高原上的山風一吹,衣服便黏在了身上,直叫人渾身難受。
加藤悠介和惠互相配合,一個砍柴一個收集,空地上很快便聚集起了許多噼好的木材。
那之後,山竹兄弟又來了幾次,將木材搬運到了篝火那邊。
“那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呢?悠介。”
啪啪,少女在倉庫屋簷下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並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請~來坐這邊吧。”
“……”
加藤悠介用袖子蹭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微微頷首致意,然後把斧頭插在木樁上,慎重地在對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終於要繼續先前的話題了嗎?’
他一邊暗暗在內心低吟,一邊焦躁地挑選著措辭。
——《2人的早上~?》
關於和詩羽的那一張照片,雖然他自認有在最後堅守底線,但卻不可否認這一事實以及自己行為上的過錯。
用嚴苛的條件與冷漠引導對方主動放棄,表面看似合理,本質上卻大錯特錯。
行為究竟是受想法驅使產生的結果,還是單純只是最合適的選擇,兩者看似相同,實則相差甚遠。
思索的同時,一隻手輕輕伸了過來。
“辛苦了,你出了不少汗呢,果然這種工作還是比較容易累的吧?”
輕柔的香氣從貼在左臉頰的手帕上傳來,柔軟的布料在臉上輕輕擦拭,將不知不覺滲出的冷汗仔細地擦去。
看著在一旁為他擦汗的惠,加藤悠介濡溼嘴唇,張了張口說:“……關於剛剛的事情,讓你困擾了,抱歉。”
“嘿誒~為什麼這麼說?”
惠一臉輕描澹寫地將手帕收起,又從放在一旁的揹包裡取出一把團扇,對他輕輕揚起了風。
微微出汗的身體接觸到不斷飄來的沁涼空氣,感覺非常舒服。
加藤悠介把胳膊撐在大腿上,謹慎地思考著,將當天和詩羽之間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唉,輕微的嘆息聲自左邊響起。
“總覺得,不論聽多少次,霞之丘學姐都有不該原諒你的理由呢。”
少女重新揮起一度停下的團扇,繼續問道:“然後呢,你跟霞之丘學姐好好談過了嗎?”
“……我們決定給彼此一段重新考慮的時間,等校外教學之後再給出答覆。”
“原來如此,但是,這應該也是悠介自己決定的吧?我想霞之丘學姐只是不停在妥協你吧?”
澄澈的童孔猶如深山裡不為人知的湖泊,連他微小的部分也全部看穿了。
“……”
加藤悠介一時無言以對。
像是為了填補他的空白,惠又接著說了下去。
“不過……為什麼霞之丘學姐會這麼執著你呢?”
“我也,不太明白……”
“那個,不會對我說謊……這是悠介自己說過的吧?”
短暫的沉默。
“詩羽學姐說,我曾經畫過的一幅作品,成了她小說擺脫困境的契機,但我清楚那只是巧合。當時的我們還互不相識,我也沒有想要幫助她的目的。”
“哦~這樣啊,那是很·特·別·的·理·由·呢。”
惠輕點著腦袋,自言自語地低喃道,表情微微有些出神。
不自覺地,她又想起了幾天前和霞之丘學姐的談話。
猶如撥開迷霧的,從加藤悠介口中,她瞭解到了未能從那位學姐那裡問到的內情,並觸及到了兩個人關係的冰山一角。
相較之下,自己的理由,或者說羈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