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腦袋跪著。
他都跪了一天加半個晚上,成本太高了,現在起也就那樣,還不如繼續跪著呢。
主要他想不通。
潘筠之前分明願意代三清山收他,只不過她不能代替玄妙做主,所以才和她討價還價。
她流露出來的意思分明是,她要是能代玄妙收徒,她早收了。
她饞他手裡的錢。
他也知道她饞。
怎麼他要拜她為師後,她又不饞了?
什麼他拜她為師後怕是命不久矣,還會連累家人,他才不信呢。
這多半是潘筠的說辭。
難道他的資質真的就這麼差,差到誰看了都不願意收?
屈樂的信心被不斷打擊,從小被家人,被親戚朋友捧到天上的自信啪的一下砸下來。
他委屈的想到:如果不能拜潘筠和玄妙為師,退一步,拜那什麼「二師兄」為師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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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三清山弟子,他應該也會飛行之術。
屈樂察覺到自己的要求一再降低,付出的卻越來越多,不由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唾罵道:「屈樂,你真他麼蠢,我不會是被騙了吧?」
但想到玄妙當初殺敵的颯爽英姿,又想到那一飛而過的鼎,屈樂又拉回一點信心,「不會的,我親眼見到的,怎麼會被騙呢?」
「而且,要是騙我,最起碼得出現一個人收尾吧?奶奶的,他們都跑沒影了,根本沒人搭理我,有錢沒處花,這算什麼騙?」
屈樂越想越委屈,不由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抽泣的道:「你們倒是出來一個人騙我的錢啊……」
王費隱就是此時從半空中落下,站在他側後方看著他的。
剛冒出來的朝陽正好照在王費隱身上,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屈樂身。
影子很模糊,幾乎不見,但屈樂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扭頭去看王費隱。
王費隱將人上下打量一番後問道:「你就是屈樂?」
屈樂:「老子就是,你是誰?」
王費隱:「貧道三清觀觀主王費隱。」
屈樂嘴巴微張,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真的,還是冒充王觀主來騙我錢的?」
王費隱:……
他盯著屈樂的臉看了看搖頭道:「你起來吧,我師妹已回到山上,她是不會收你為徒的。」
屈樂臉色難看,沒爬起來,並不是不想,而是爬不起來,他腿僵了,腳也麻了。
他艱難的挪了挪膝蓋,這才撐著手臂坐倒在地,把兩條腿拉開,攤開來坐。
即便被拒絕,即便才哭過,眼睛還紅通通的,卻依舊抬著下巴高傲的道:「都拒絕我了,還來做什麼?難道潘三竹不願收我為徒,王觀主願收?」
王費隱就覺得他也不是一無是處,也難怪小師妹回去後依舊念念不忘,心裡過意不去,給他找了個龍虎山的去路。
他笑道:「青年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嘛,我小師妹說,你想跟著她修道只是想學御物飛行?」
「原來那就是御物飛行,」屈樂喃喃:「我也可以學其他的,一起學。」
他眼睛漸漸亮起來,「你,你們改主意,願意收我了?」
王費隱道:「我給你畫個符,你照著畫一遍如何?」
屈樂心生不好的預感。
果然,王費隱在袖子裡一掏,就掏出兩張白紙和一支硃砂筆。
「黃符紙小,你可以在白紙上畫。」王費隱蹲在他身側,放緩動作,慢慢的畫了兩筆,然後把筆遞給他,「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屈樂抓住筆,緊緊盯著那紙上那兩道歪歪扭扭的線條,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