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奴僕,明眼人都注意到了他錚亮的禿頭。
但是,奴僕們僅僅眼睛閃了一下,隨後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在剛剛稟報的三件事中。
一系列工作發生的太快,管家直挺挺的躺在床板上,而縣令又昏迷不醒,府中還丟失了一切值錢的物件,縣衙沒有一個主事的,徹底大亂。
有些心思活泛的奴僕便趁機收拾包袱,趁亂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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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縣令才再次悠悠轉醒。
親信小廝見人醒後頓時激動起來,“大人,您終於醒了,門口來了很多的糧商,說要找您討要說法,您快點去瞧瞧吧!”
他真快頂不住了。
那群人各個凶神惡煞的,怒目圓睜嚷嚷著還他們公道,能把他人都撕了。
縣令一聽,突然回想起此前他收取大量孝敬銀和糧商簽訂契約的事情,一想到財糧兩空,他一個沒扛住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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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嬌一行人睡到自然醒後,去領賑災糧的百姓三五成群的扛著米麵回來了。
每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容,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葉晚嬌洗漱後去大廳吃飯,還聽到有人在議論。
“這次咱們縣令算是幹了一件大好事,一次性把糧食全部利落的發放,總算能熬過這個冬日了。”有人激動的和酒友說道。
“是,按老頭以往的作風,賑災糧一到沒藏起來就已經夠好了,提高價格售賣才正常,沒想到這次大方了一回。”
“大方個屁,賑災糧是朝廷派下來的,他發放才是一名父母官應該做的,好名聲都讓他得了,老子聽說一大早就有糧商堵在了衙門,說不定私底下幹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不得不說,這位真相了,葉晚嬌手上還有官商勾結的證據呢。
她咬著比她臉盤都大的肉包子聽得津津有味,這群人議論的歡實,好壞參半。
“放你孃的狗屁,這次縣令他老人家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老夫看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愚昧。”一個鬍子花白,穿著發白衣裳的老頭當即拍案叫板,維護縣令。
正悠閒喝著小酒的男人被人指著鼻子罵,一點也不慣著,扔掉筷子也站了起來,“你個窮秀才怪不得半輩子考不上舉人,一點見識都沒有,老子是判官都不樂意搭理你,是不是私下收縣令那老匹夫的酒肉錢了?”
這話一出,老秀才氣得手指顫抖,“你你你……”
身材魁梧的男人嘴皮子利索,繼續罵道:“就那種禿頭縣令你還維護,忘了兩年前挖水渠偷工減料了?還是沒聽說今日縣衙死老頭聽到賑災糧被分氣暈過去?你以為你是誰?會寫幾首酸詩會抄幾分書信就想上天……”
老秀才說不過去,大喊著不可理喻,氣得連飯都不吃了,周圍看客見狀紛紛勸說。
漸漸地,眾人從賑災糧聊到了禿頭上,一個個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葉晚嬌打了一個飽嗝淡定的放下碗,對於事情的走向非常滿意。
其中也不乏宋言白和葉承安等人一大早就努力散播的功勞,謠言滿天飛。
而縣令聽到訊息,心情相對複雜,除了梗塞外他不斷的安慰自己,起碼百姓感念著他的付出。
不過,要是讓他查出是誰破壞他的好事,一定將人千刀萬剮。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糧商安撫好,然後顧不上丟人,厚著臉皮和髮妻討要了一些銀兩。
同時,控制謠言的走向並且派人去挨家挨戶的抓人,勢必要將昨日越獄的罪犯擒拿歸案。
午時,葉晚嬌所在的客棧就被官兵團團圍住。
她探頭從窗戶下看見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絲毫的驚慌。
官兵一進門就粗魯的推搡客人,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