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朝堂的事情才結束。
下午的時候王玄策就已經到了長安。
本想著去拜會一下先生,走到顏家老宅門口,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聲,想著貿然打擾有些不合適。
王玄策就打算明日再去拜訪。
眼見著天色尚早,王玄策晃著身子就去了東市。
才過去,人就被圍了起來。
也沒做什麼,就被人灌了兩杯甜甜的葡萄酒。
眼見著胡姬笑著伸手,王玄策無奈的從懷裡掏出兩個銅板。
信手一拋,精準的拋到胡姬腰間懸掛的那個小竹籃裡面。
見胡姬不走,王玄策笑道:
“別看我,我不是鴰貔。
兩個錢,就兩個錢,騙騙外地來的學子可以,小爺長安人,別想哄騙我!”
胡姬看了一眼王玄策,見到他頭上的玉簪心裡一驚。
弓著腰又給王玄策倒了一杯酒。
王玄策來者不拒,一飲而盡。
如今春闈要到了,來參加科舉的學子是一年比一年多。
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是胡姬最開心的時候。
學子有錢,心軟,好騙。
一杯酒能賣出兩杯的價格來。
當然這也只能騙騙外地的學子,國子學和樓觀學的騙不了。
他們比任何人都熟悉套路,一文都不多給。
久而久之,東西兩市賣酒的胡姬學會了看簪子識人。
木簪,銅簪,玉簪。
簪子不同,年齡不同,學問也不同,身份自然不同。
騙一下銅簪,玉簪的學子還可以。
要是騙了頭戴木簪的學子那就是大事。
在書院裡他們是最小的孩子。
最小的孩子獲得偏愛自然多一些。
萬年縣給定的罪名是欺騙未成年。
也不知道是哪年出來的規定。
反正不能騙這個群體。
騙了他們,他們先生的一張紙書,衙門的不良人就會立刻出動。
逮住就是一頓打,不管是男是女。
打完了之後掃大街。
有人試過了,是真的捱打了。
如今沒有人敢去騙書院的小孩子。
別說騙了,給他們喝酒都會出事。
東西兩市的生意人現在做學子的生意都規矩的很。
生怕惹了一個刺頭,最後把自己的鋪子搭了進去。
喝了三杯酒,王玄策覺得有點燒心。
就在門口點了一碗麵,剝了十多個蒜瓣,一邊吃,一邊打量著東市。
官職下來了,王玄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但王玄策不會頭鐵的去大張闊斧的開始進行賦稅的改革。
如果真要做了,哪怕最後做成了。
自己除了死別無他法。
別看長安這商賈遍地,真要剝開來看站在他們後面的無非都是官宦之家。
這一動就是動利益,他們肯定不會願意。
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錢多。
所以這件事不好做,但也不能一味的去做。
真要做這件事,首先是要讓商賈覺得對他們是有好處的。
王玄策準備先制定律法,從律法上保證商賈的權利。
讓他們的命不再那麼的低賤,讓他們覺得付出是值得的。
然後再去做這件事。
可做事就得找人,得有人先打樣,別人看到了後才會選擇加入。
“萬事開頭難,這句話果然是沒錯啊!”
一碗麵王玄策吃了許久,蒜瓣吃完了,面兒反而是越吃越多。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