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心裡很是害怕,聞言忐忑道:“會!”
“明日不忙去拉水泥吧,用多少拉多少,南山有道觀,有佛堂,去那裡找他們,讓他們給你看個可以蓋房子的地方。
也順便挑個動土的日子。
這地方別住了,太低了,明年大水來了還得受苦。
都說故土難離開,但樹挪死,人挪活,窮則思變,人嘛,要往高處走!”
“小的記住了,記住咯!”
顏白點了點頭,把最後一口魚乾塞到嘴裡。
書院學子對此司空見慣。
在書院裡就見識過了,先生不挑嘴,先前當縣令巡視十里八鄉的時候都這樣。
這可不是瞎說,長安人見得多了。
就算是偽善,自己先生那也偽善了幾十年,當為大善。
見熊家人好像有點不信的時候,盧照鄰忍不住道:
“長者有空可以去長安周邊打聽一下,別的不說。
就問一句先生是什麼樣的人,你就會知道我家先生的德行有多高了。
如今的長安,哪家不說我家先生德行好!”
這樣的事情在隨後的一個月裡成了顏白的主要工作。
百姓怕官員,但不怕高官,他們怕的是那些小官。
在顏白有心的推動下,原本分散的住戶在災後重建時選擇了抱團取暖。
那些傳道的僧人和真人的作用也體現出來了。
他們負責給百姓們挑住宅,看日子。
百姓們信這個,那些道長和僧人的話特別好使。
只要一皺眉頭,百姓心都慌了。
如果再來一句“這地方陰氣重,衝太歲,對子嗣不好”那就是捏住了七寸。
說搬家立馬不含糊。
什麼故土,什麼祖宅都沒有子嗣二字有份量。
江州城起了寒風,寒冬的到來讓顏白很不習慣。
長安雖然也很冷,但長安不颳風,這江州的風好像都沒停過。
長孫皇后的咳嗽聲突然又加重了。
這一次,吃藥已經剋制不住了,胸腔內如犬吠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
樓觀學的醫署裡所有的醫師都進了宮,二囡也在其中。
認真的把脈之後,二囡心裡不是滋味。
皇后若是想過完這個冬,就必須吃虎狼之藥,強行提升氣血。
可這藥一吃,也就代表著時日不多。
最多能扛到明年六月。
孫神仙看著皇帝。
吃不吃,用不用全憑皇帝做主。
李二知道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的,強勢了一生的李二艱難的點了點頭。
眾人忙碌了起來,第一劑藥物服下。
不久後那令人擔憂的咳嗽聲慢慢的平息了下來,長孫皇后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醒來,長孫皇后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比以前更亮,身子爽利多了,人也有了食慾,折磨自己的咳嗽聲也沒了。
望著準備膳食的宮女,孫神仙輕輕嘆了口氣:
“人常言好事多磨,藥物也如此。
哪有什麼一會兒就能見效的奇藥,這都是虛假的,下一次來,神佛難救!”
長孫皇后吃了兩碗米粥,滿意的笑了笑。
看著眼紅紅的皇帝,長孫皇后忍不住搖搖頭道:
“二郎,我已經很滿足了,不管是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都挺好,別折騰了,到頭了,天命如此!”
李二抬起頭,輕輕的把長孫摟在懷裡。
“二郎,你也老了,別折騰自己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好好的活著,別煩心,你在,我才安心!”
李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