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時間是一切衝突的治癒者。
菜長紅就抱著這樣的希望,蜷縮著等待一切平息下來。
但事情的走向並不符合她的想象,雖然遠處嘈雜的聲音被不斷呼嘯的風聲所稀釋,但從三三兩兩的片段中,她也能夠感受到,那夥人耀武揚威地離開了他們的戰場,然後把目標轉向她對面的那棟樓。
也許,下一棟就是她的。
此時的她,在心理默默盤算著對策。
首先,不能直接上去幹架。雖然平日裡她總是冒冒失失的,盧赫也經常說她的大腦被小腦給擠沒了,但她內心十分清楚,就她小時候收拾眾淘氣表弟的經驗,三個就是極限了。
其次,不能跑掉。不論是三樓還是二樓,房子的背面都沒有落腳地。況且外面還颳著沙子,兩眼一抹黑,跳下去絕對骨折。
最後,不能幹躲著。誰知道那夥人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劫財還好,反正她也沒剩多少物資了,想拿什麼拿什麼。但如果是破壞,那麼還在一樓池子裡歡快撲騰的大龜們一定會完蛋,包括金哥。
所以,最終的結論是:無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就像那句話說得一樣:與石頭辯論,雞蛋總是錯的。
正當她感到絕望之時,耳邊傳來吧嗒一下的聲音。這代表著斷電。
按開手機確認,wifi訊號果然沒了。
不過這一次的斷電與以往不同,離供電結束的時間還早,並且流量訊號也跟著一起沒了。
這是又一場供電事故。外面一定又發生了難以緩和的災害,才導致連基站和網路這種基礎保障也跟著一起斷了。
但是,禍兮福之所倚。伴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轟鳴聲,那些嘈雜的聲音再也沒出現。
於是,在一片黑暗中,她躡手躡腳地從衣櫃裡鑽出來,走到窗前。
她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視線便被天空中的景象所吸引了。
只見暗紅色的天空上不斷閃爍著一條條帶著稜角的刺眼的光,好像正試圖把天劈開。
那些閃電與平日裡的不太一樣它們附近並沒有雲層,它們是紫色的,它們很近在咫尺,它們格外耀眼。
童年時期把少兒百科全書翻爛了的她十分清楚,這些閃電是“幹閃電”,是沙團裡由於沙粒摩擦造成的連續放電現象,和火星上的那種一樣。
不過她並沒有安然欣賞多久,便被逼得遠離了窗戶。因為窗外的風瞬間加大了,像一頭被施了法的巨獸,不知披肩地猛烈撞擊著窗戶。
國產雙層真空玻璃帶來的安全感瞬間被削弱了一大半,她不得不滿屋子尋找寬膠帶,瘋狂在窗戶上貼米字。
貼完之後,她臥室裡抬頭望著房頂,用膠帶比劃了一下尺寸。
風吹過房頂時總是帶過一陣淒厲的尖叫。
這讓她十分想給房頂也貼上厚厚的、密密的米字。
不過不是每個人的房頂都在被狂風削著頭皮岌岌可危。比如盧赫他們,他們房頂的頭皮厚約2.74米。
耐心等待了兩個小時後,找書組的三人又一次來到了掩體出口處,然後又一次被打發回去了。
不過這一次的原因,從“是人禍不是天災”變成了“是比人禍更危險的天災”。
被攔下後,易天霖轉頭就往回走了,只留盧赫和艾達否一頭霧水地愣在原地。
“老艾,什麼是比人禍更危險的天災?你是不是算出來了什麼?”艾達否眼見易天霖如此淡定,便小跑著追過去,把手往易天霖的肩上搭。
“我不是算出來了,而是正兒八經算出來的。”易天霖嫌棄地看了艾達否一眼,繼續說:
“基於公開資料的測算和推演,在植被覆蓋率向下突破18%時,中高緯度地區地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