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有辦法去挑開她的底線,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不得不仰起頭,直面他。
雲舒眼睛又紅,可恨不起來,也討厭不起來,她只好承認:“愛。”
梁思諶低頭親她,扯了下唇角:“我也愛你。”
他終於肯放她離開,一出去,周邵紅就靠在外面,一腳踹過去:“真想報警把你抓走。”
她並沒有聽見兩個人的談話,但不用猜都知道他會說什麼。
梁思諶攤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頗好,語氣也溫柔:“那雲舒該多傷心。孩子大了,你也該學會放手了,你插不插手,都不耽誤我追她,我不在乎你和爸怎麼想,我只在乎她怎麼想,她只要對我還尚存一丁點愛意,我就會死守到最後。而她原本只需要考慮要不要接受我,我追她追得是否誠懇讓她滿意,現在還要考慮你和爸的心情,你這不是在幫她,是在給她增加壓力。”
“你追她?除了逼她接受你,步步緊逼地靠近她,你為她付出了什麼?金錢?她不缺錢,梁思諶,我和你爸給她的,夠她這輩子衣食無憂,給予別人不缺的東西,算不上付出。你都這麼逼她了,尊重和愛更談不上了。一個東西,從根上就是壞的,再枝繁葉茂都是多餘。”
“我付出了什麼你說了不算,甚至我說了都不算,要雲舒說了才算。她有沒有從我身上得到她理想中的愛情,她自己會考慮。媽你要是實在太閒了我鼓勵你再去創業,你這個年紀正是實現自我價值,追求精神豐富的好年紀,為社會和國家做貢獻,是每個公民義不容辭的責任。”
周邵紅掐了下他胳膊:“扯什麼淡。”
“你逼問我付出什麼就禮貌了?愛要怎麼證明才算愛,我怎麼舉證我愛她,我想把我的心剖出來給所有人看看,但那現實嗎。我說我可以為她去死,但這不是在表達愛,說這種話是在恐嚇她,雖然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我愛她,的確愛到這程度。你不信也罷,但你又如何舉證我不愛她?”
……
兩個人又吵起來,雲舒默默溜回自己座位,她已經學會自動遮蔽了,這種事是吵不出結果的,因為沒有答案。
愛是最無解命題,怎麼解都是對的,怎麼解也都是錯的。
到最後,無非是求一個心甘情願,再求一個不後悔。
在這樣的局勢下,雲舒竟然躺在那裡睡著了。
可見梁思諶的努力卓有成效,不僅周阿姨習慣了,她也快習慣了。
到了學校,周邵紅不住她那裡,梁思諶當然也不住,他每天黏著母親,好像故意要煩她似的。
折騰好幾日,終於雲舒要開始上課了,周阿姨要走了,順便把梁思諶也拽走,不想他留在這兒干擾雲舒。
臨走的時候,梁思諶當著母親的面親吻了雲舒的臉,雲舒一整個人臉都紅透,氣得咬緊後槽牙,突然也很想揍他。
送走他們,雲舒獲得了短暫的安寧,但沒想到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交換生學長,去芬蘭做交換,今年回國繼續這邊的學業,因為住在附近,經室友介紹,雲舒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