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九點就睡了。
這會兒拉上雲舒:“走,我們去睡覺,別理他了,說話真討人厭。”
雲舒如蒙大赦,跟叔叔阿姨道了晚安,急匆匆逃跑了。
上樓梯的時候,梁思諶還在電話裡同母親講話。
她回到房間,鎖上門,然後似乎才感覺到渾身發虛冒虛汗,膝蓋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片刻後,梁思諶的訊息就過來:
【雲舒,沒什麼大不了,你如果也喜歡我,那我們便是兩情相悅,你同我也不違背法律和道德,事上總沒有兩情相悅就是錯的道理,即便他們無法接受,那也只是觀念不同,並不代表你對不起任何人。若說錯,那罪大惡極是我,同你沒關係。我從前就對你講過,你要學會接受別人的不理解和失望,不必覺得難過,你生來就是你自己,不必為了滿足誰的期待而活。】
【晚安,不許胡思亂想,覺得難受可以跟我通電話,我唱歌哄你睡覺。】
梁思諶掐著點打給母親影片,就是怕雲舒剛跟他見完面就要回家面對父母,剛建立的信心恐怕會崩塌。
他這條訊息過來,雲舒便也明白他不是偶然打的影片,她低垂睫毛,微微喘了口氣,然後指尖輕點螢幕,回他:那我想聽你跟我講睡前故事。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恐懼如影隨形,彷彿走在懸崖邊,隨時都要掉下去。
她深知梁思諶說的是對的,但有些觀念根深蒂固,無法抹除。
可自己選的路,還是要堅定一些的,梁思諶逼迫她確實讓她很難過,可既然她也選擇同他試一試,沒道理把責任全推他身上。
“哥……”她簡單洗漱,躺去床上,然後撥語音通話給他,故作灑脫,“我沒有打退堂鼓,你不要杯弓蛇影。”
“是嗎?”梁思諶發笑,“原來是我臆測了,抱歉,怪我太緊張,患得患失,總疑心你隨時要拋棄我。”
雲舒聲音悶在被子裡:“我拋棄你又怎樣?”
“不知道,沒敢想過,大概會痛不欲生、心如死灰、以淚洗面,然後抓狂,惱怒,從此嫉妒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
“你太誇張。”雲舒小聲說,“你有很多選擇,為什麼偏偏要逼我。”
她聲音越來越小,“你換個人喜歡,我們都會好過很多。”
梁思諶玩笑的神色頓時淡下去,表情嚴肅且冷厲:“雲舒,我同你講得不夠明白嗎,但凡我有一點不是你也可以的可能,我都不會招惹你。”
雲舒沉默,她沒談過戀愛,也沒動過心,對梁思諶的感受太複雜,一時也很理清,於是也不知怎麼處理才合宜。
“不要這樣講話,我很傷心。”梁思諶瞧她沉默,終究怕嚇到她,“雲舒,我愛你,沒有摻一點虛假的成分,這話不要再講,除非你恨我,想叫我徹夜難眠。”
雲舒深呼吸,閉上眼:“哥,是我不對,我心裡不好受,口不擇言了,我不是那樣想。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但我答應你我們試一試,就會努力的。”
梁思諶心臟抽痛,綿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