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安全感,後來甚至迴避親密關係,正常人遇到人際摩擦會有的周旋她一概不會,一丁點對方的冷落都可能導致她全面退縮,徹底放棄掉這段關係。
他感受得到,所以拼命攥緊她,從不肯放開一丁點,哪怕她迴避,他也會把她拽過來。
那大概是唯一一段時間他表現得對她漠不關心,彷彿沉浸在自己的生活裡,但其實眼睛腦海裡都是她。
她那會兒悶悶不樂,他比她自己都看得清楚,所以後來他就妥協了,他做不到劃清界限,看不得她有丁點不開心。
他一邊高尚地把自己當做她的救世主,一邊卑鄙地覬覦著自己親手養大的玫瑰,那種極度扭曲、痛苦又無處宣洩的狀態,他維持了兩年,而在這兩年之前,還有很多個兩年,他的所有猶豫掙扎都沒有人看見,只有他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路上走了很遠很遠。
“你如果當時這麼跟我講,我很可能真的就被我爸媽打死了。”因為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愛她。
情緒最濃烈的那幾年,他覺得自己是個陰暗的怪物,他內心有個黑洞,醞釀著無聲的風暴,他常常覺得自己隨時會摧毀一切。
但他不能,他是個哥哥,那是一具精鋼製成的牢固枷鎖。
“如果誰要審判你,那我覺得我有資格說,我原諒你。”雲舒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流眼淚,“哥……你愛我吧,我需要你愛我。”
梁思諶覺得那套在脖子上的枷鎖在這一刻崩斷了,那是比表白還要刺穿他心臟的宣言,彷彿死刑犯在深淵前被贈予的免死金牌。
我許你愛我。
他的喘息若有似無傳過來,然後戛然而止,他閉著眼,雙目脹痛,大腦陷入白茫,喉嚨乾澀,彷彿她就在身邊,彷彿被她輕輕擁抱著,託扶著。
梁思諶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雲舒輕吐了一口氣,“你終於好了,我真的沒話說了。”
“……”他牙癢,半晌才憋出一句,“所以你就是為了哄我是嗎?”
雲舒搖搖頭,“是真心話,你不要這麼敏感,你是不是縱慾過度,大腦缺氧。”
那意思是你怎麼智商突然下線,腦筋不太正常。
梁思諶都氣笑了,“你對縱慾有什麼誤解,我就該把你鎖在臥室裡三天三夜不下床,吃飯我都餵你吃。那才叫縱慾。”
雲舒陷入前所未有的寧靜,被他說葷話調戲也沒什麼情緒反應,反而輕鬆地說了句:“好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餵過飯,也沒昏天暗地地睡過。”
她的腦子裡好像有根弦,總是緊繃著,她一刻都不敢放鬆,她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最近才想明白,她始終都沒有獲得安全感,她是無根浮萍,短暫停留在了梁家這個水面,哪怕是梁思諶對她好到無以復加,哪怕風平浪靜不會再浮沉,她也無法獲得本質上的踏實。
因為她真的很喜歡梁家的每一個人,越喜歡越害怕失去,而她和他們之間的牽絆,她總覺得太淺。
她喜歡被他緊緊攥住的感覺。
梁思諶被她的話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