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這會兒想想,跟打情罵俏似的,雖然這方式實在有點兒別緻。
中午的時候,幾個部門聯合聚餐,幾個老人說起來,有人想起一件事來,“那時候公司剛起步,還沒有總裁辦這個部門,人事部尋思給江總招個秘書,請示了一下,江總表示這麼小的事,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就好,於是人事部盡心盡力地招聘面試,在三十多位應聘者中挑出了六七名才貌俱佳的年輕女孩子給江衍修過目,江衍修大致看了眼,挑了個簡歷看起來最出挑的一位,然後那位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孩子很快就來上班了。我記得那位秘書很漂亮,能力也特別出眾,但就是有點兒虛榮心,特別愛炫耀啊什麼的,特別喜歡錶達一下江總在工作上有多依賴她,這自我陶醉多了,難免人就有點兒飄,有回部門聯誼,有人把她叫去了,她藉著酒氣跟江總表白,江總非常冷淡地跟身邊人說:’她喝醉了,你送她回去吧!’其實哪能醉啊,也沒喝多少,那位出名的千杯不倒,帶出去特別有排面能撐場子的能幹秘書,天生就是這塊料子。江總那麼說,就是給她面子,她也順著臺階下了,含糊了一聲跟人走了。
林景嫻覺得江衍修真是全天下最混蛋的混蛋。
不負責任地攪亂她這一池春水, 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不盪漾了, 他這會兒又過來淌一腳,很好玩兒嗎?
“想你和重新開始。”他說這話的時候,那認真的語氣可真氣人。
想得可真美!
她還想上天呢!她想上天就能上天嗎?
林御凡今晚又住在了他那裡,那小兔崽子有了爹忘了娘,在頂層別墅裡有廚師有司機, 有數不清的玩具,樂不思蜀了。
呸!
大混蛋和小混蛋,混蛋一家人。
林景嫻本來困頓得要死,這會兒卻該死地睡不著了,睡不著的她翻來覆去, 腦子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模糊影像。
她想起小時候, 她也曾經在他家裡樂不思蜀,出入他的“閨房”如無人之地, 她甚至知道他的內褲在衣櫃第幾層的第幾格里, 知道他有幾條紅褲衩。
她給他上過無數次的藥,有回他甚至趴在床上屁股都露出來半個,她還沒不好意思呢!他倒是耳朵根紅了, 裝模作樣地要她迴避, 她一把把他褲子給拉下來, 賤兮兮地調笑他, “哎呀衍修哥哥, 你別不好意思, 我又不對你耍流氓。”
他蹙著好看的眉毛回頭瞪了她一眼,半是惱羞成怒地罵了她一聲,“閉嘴!”然後又說:“像個女孩子嗎?”
她得意地挑眉噎他,“你又不娶我,你管我像不像女孩子。”
但更多時候,她不是站主導地位的那個,她是別人的“大哥”,卻只能是他“小弟”,他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要藏,偏偏她是唯一知情的那個,她說過她會守口如瓶,但他還是時不時威脅她,她那時候一身的把柄,最怕他這種“別人家的孩子”,但凡他在老頭老太太那裡說她一句壞話,老頭老太太都會從女子單打和男子單打的日常操練中升級為男女混合雙打,她那一身細皮嫩肉的嬌嫩身軀,就要嗚呼哀哉了。
她忍辱負重地對著他笑嘻嘻,暗地裡沒少罵他。
大約是因為她總是表面上表現得過於諂媚,所以所有人都認為她小時候特別黏他,其實都是在被他奴役罷了,雖然他從來沒有明面上開過口,但是她那小腦瓜多聰明,看看他眼神都知道他在想啥。就想著怎麼壓榨她,欺負她,奴役她。
再再後來,感覺兩個人好像建立了一種亦敵亦友的……親密關係。
她一邊由衷地覺得他是個很厲害的大哥,一邊非常唾棄他時不時明著暗著對她進行慘絕人寰的人身威脅,她一邊喜歡他,一邊討厭他,一邊逃避他,一邊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他像是某種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