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意炎炎,一路上聒噪的蟬鳴像是沒有盡頭的死衚衕,枯燥又乏味,好在此處已經近京畿,最快明日就能抵達綺京了,她們打了勝仗,不但能領到封賞,馬上又能回家與夫兒團聚,光是想想,軍士們腳下又有了力氣。
烈日當頭,姬徹讓軍士們暫往附近樹林中躲避,為防中暑,江銜月開了些清涼祛暑的方子,交給火頭軍煮了涼茶分給軍士們消暑。
江鹿兒坐在姬徹旁邊幫她打扇,松木扇骨上吊著白玉扇墜,是剛進綺京時姬徹隨手買來裝逼的那把,後來就丟給江鹿兒玩了,沒想到他還一直帶在身上。
剛喝了一盞涼茶,趙三兩來報,說前面有一隊人馬正在逼近,來勢洶洶,看著像是白馬衛,不知意欲為何。
“莫不是京中出了什麼變故?”蘇荷皺眉,“不應該啊,要真出了什麼事,四妹她不得第一時間給咱們信?”
姬徹放下茶盞,“讓姐妹們先戒備,出不了亂子。”說著讓江鹿兒去江銜月馬車上,起身跟蘇荷一起往外面走去。
炎熱的官道上空氣都有些扭曲,馬蹄過處揚起一陣塵煙,一騎孤影行色匆匆衝在最前,直奔中軍而來。
姬徹與蘇荷並肩而立,只見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蘇木。
蘇木一見姬徹身影,勒住馬頭,翻身下馬跑上前來,單膝跪地就拜。
“長青,你這是做什麼?出什麼事了?”姬徹心中一驚,不好,我的仙丹!
已經腦補出一場張飛丟了徐州的大戲,兩位姐夫陷落城中,雲舒千里走單騎什麼的······
蘇木面色嚴肅,取下背上一個包袱開啟獻上,露出一個雙目緊閉的人頭,看樣子已經死去有些時間,人頭臉上的血色褪盡,慘白不堪,姬徹看了一眼就立刻認出了這顆腦袋的主人,怎麼會是金步搖?
蘇荷也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家妹妹這是搞的哪一齣。
蘇木抱拳再拜,將金步搖煽動策反她的前因後果一字不漏全部說了,緊接著將象徵著綺京中一切兵權的兵符雙手呈給姬徹,“蘭城,茲事體大,來不及向你彙報,我擅自做主將人殺了,特來向你請罪。”
姬徹接了兵符,雙手扶起蘇木,大笑著擁抱了她,“哈哈哈,殺得好!長青啊長青,真是我的好姑娘!”
蘇荷也笑,三人勾肩搭背地往中軍去,“看你跑的這一頭汗,來,嚐嚐咱們軍中的特製涼茶,跟你來的那幾個姐妹也叫來一同歇歇吧。”
翌日,王師回朝,這是大月幾十年來的一場大捷,如何能不振奮人心。
玉狼關大捷讓月人看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與北霜開戰,大月也是可以贏的。
月人們奔走相告,夾道歡迎,揚眉吐氣,之前因為玉狼關之危惴惴不安的人們終於放下了一顆心,有那危機意識特別強準備跑路的也不跑了,普通老百姓家晚上吃飯都多炒了一個肉慶祝。
盛月樓大街前依舊人聲鼎沸,就跟姬徹的車輦第一次進入綺京時那樣,引起了百姓們各種各樣的議論。
“咱們太子殿下可真是武德充沛,我原想著京城這次怕是要毀在北霜蠻子手上了,別說能打勝,就是能把玉狼關守住就謝天謝地了。”
“太子殿下要是當了皇上,那肯定是打著燈籠都難尋的明君,幸好我還不老,就等著享福了。”
“享你爹個頭,咱們太子殿下還是元寧的攝政王,能不能歸咱們還不一定咧,人元寧的小男皇帝能答應?估計眼巴巴催著人回去呢。”
“呸!你懂個屁,平頭老百姓家還興兼祧呢,咱們太子殿下聖德四方,還不能兼祧兩國?”
對面的人想罵她神金,但仔細一想,話糙理不糙,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說的也是,那元寧人不也是一個鼻子兩個耳朵,要真合為一家也好,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