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過來的?”
蘇雩眉眼溫柔,“在下不喜喧鬧,故來花中躲靜,不想竟與殿下巧遇。殿下怎不去投壺?”
姬徹開門見山,“自然是在等你。”
蘇雩:“等我?”
姬徹隨手摘了一個蓮蓬剝著玩,漫不經心道:“你特意邀我前來,難道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蘇雩笑了,“殿下果然冰雪聰明。”
“在下本已仰慕殿下的見地和心性,昨日聽聞刁奴一案才知殿下忍辱負重多年,更是欽佩不已,既有菩薩心腸又有霹靂手段,殿下實乃世間奇女子。”
蓮蓬還嫩,沒有什麼果實,姬徹剝了一會兒就將它丟進水中,發出撲通一聲。
“所以你就只是為了誇我?”
蘇雩正色道:“在下是真心實意有感而發,並非有意阿諛奉承。我約殿下來此,實乃不願見殿下這樣好的人蒙難,我想幫殿下。”
姬徹挑眉,“蒙難?我不過一個寄人籬下的質子,難道還有人想害我不成?”
蘇雩道:“殿下此言差矣,若說是一月之前,自然是無人相信,但這短短一月來,殿下先是迎娶了富庶元寧的沈南雁家長公子,後又在太學一鳴驚人,在演武場力拔頭籌,昨日更是飛速懲治惡人,洗刷了身上的惡名。”
“豈不聞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況且質子的身份特殊,比起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所有人需要的是一個安寧聽話的傀儡,殿下如今鋒芒畢露,看似花團錦簇,實則是成了眾矢之的,岌岌可危呀。”
姬徹並非不知道他所言不無道理,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北霜的進犯就在眼前,自己謀出路的時間必須要快一點,再快一點,這才能在戰亂中搶佔先機。至於招了誰的忌,又被誰記恨陷害,在即將到來的亂世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姬徹回了一禮,“多謝蘇二公子的提點,我會小心的。”
“學宮裡近日就會有所動作,還請殿下謹記,康莊大道並非良處,崎嶇小路也能柳暗花明。”
幾日後,當太學的趙祭酒宣佈上諭,讓太學生們在實事上歷練時,姬徹耳邊會響起這句蘇雩當時說過的話。
趙祭酒說,睿帝的意思是,太學生們是將來的國之棟樑,不可一直紙上談兵,必須要有所實操歷練才行。
姬徹明白了,這其實就相當於睿帝給她們搞了個實習,設有兩個崗位:一個是皇帝的御前侍衛,又體面又實在,最重要的是能經常在皇帝身邊,說不定哪天皇帝一句話就能平步青雲;一個是到各地方去做牧官,要是能到各富庶的郡縣倒也還好,若是被分到了什麼窮山僻壤可就是大大的不妙。
一時間,大家都搶破了頭要去當侍衛;沒能搶到侍衛名額的則轉而開始搶佔富庶的,與家裡有親屬裙帶關係的郡縣。
看著蜂擁而上的同學,姬徹的思維卻飄回了幾天前的那條小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