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箇中秋他還給我們做了月餅,是個知冷知熱的好孩子······”
瞎眼老婦雙手合十,“佛祖保佑,真真兒少時孤苦流離,天可憐見的,讓他得遇這樣好的妻主,妻郎恩愛,也不知,可有孩子沒有?”
姬徹搖搖頭,“還沒有,近日她們妻郎吵了架······只怕是再難和好了。”
瞎眼老婦笑道:“哎呦,小妻郎哪有隔夜的仇,今兒個吵,明兒個就和好了,還請貴人幫著勸解些,讓真真兒不要使小性,天下哪兒有夫郎跟妻主較勁的理兒,那孩子從小嬌慣,有些小性子確實在所難免,有一次就因為主夫不給他唱童謠,他就坐在門口又哭又鬧,是個嬌嬌啊······”
“神仙姊姊,你怎麼流淚了?”江鹿兒感覺有水滴落在頭上,他以為是屋頂漏雨了,一抬頭又有一滴落在他臉上,這才發現是姬徹的淚水。
“我流淚了?”姬徹伸手一擦,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臉淚痕。
姬徹用袖子搵去淚水,清了清嗓子道:“這地方年久失修,灰塵太多,進我眼睛裡了。”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到,神仙姊姊你要我幫你吹吹嗎?”江鹿兒就要湊上去幫姬徹吹吹,被姬徹按在懷裡,嘴裡塞上饃饃,武力壓制。
雨勢漸小,雨聲也變得叮咚可愛,草木翠綠欲滴,生意盎然。
老婦人再次給姬徹行禮,“多謝貴人,讓老婆子有生之年還能得知這樣的喜訊,只是我已年邁,又病體殘破,如今前往元寧關卡甚多,我自知無緣再見小主子一面,只願貴人一切順遂,萬事如意。貴人回到元寧若有機會,煩請幫老婆子帶一句話給小主子,就說應大福心願已了,已經無憾於天地,可以放心去見九泉之下的應家先祖了,讓小主子保重身體,敬重妻主,早日誕下子嗣,不要讓應家的血脈斷在他一人身上。”
姬徹一一答應,心中五味雜陳,思索著是不是哪天該去桃花溪給應貞燒點紙錢。
雲銷雨霽,雲舒撲滅了火堆,套好馬車,又依著姬徹的意思,把剩下的饃饃全部留給了稱做大福的瞎眼老婦。
她們和大福作別,爬上馬車離開了應家祠堂,因為之前遇刺,姬徹猜測自己不在攝政王車輦上的實情可能已經被堪破,如今她們能做的就是快些進入綺京,等待與蘇木的兵馬會合,爭取早日面見皇帝。
這麼些天的奔走下來姬徹也基本瞭解了大月這個國家的一些情況,大月是老牌的大國,如今國內早已是士族門閥的天下,主張變法的婦乙被世家大族們搞沒了搞臭了搞死了,於是國內繼續一潭死水,老百姓窮得要命活不下去,而上面膘肥體壯的害蟲們卻還在毫無節制地貪婪吸血,小規模的起義時有發生,鬧得兇了就鎮壓一下。
整個國家就像枝頭熟得過頭快要潰爛的果子,只等一點點外力,就會掉在地上摔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