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入侵元寧,大月趁火打劫,馬上就會天下大亂,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如今自己的身份尷尬,既不能做官也不能回國,必須儘快掌握這個世界的知識,同時有武藝傍身,最好還能提前儲備些資源,這才能在即將到來的亂世裡謀一條活路。
她這一番話說完,身邊的沈安之長舒了一口氣,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看向姬徹的眼神卻越發地不懂了。
睿帝也十分意外,她想過姬徹會向她要錢,或者借新婚之名請求回國省親之類的,卻沒想到她提的竟是這樣的要求。
睿帝面上故作難色,“你有這樣的心是好,只是太學有太學的規矩,就算是孤也不能擅自更改,畢竟當初你被師生們聯名驅逐,若是孤一句話就讓你回去的話,天下讀書人該有怨言了。”
姬徹沒有起身,額頭貼著冷硬的玉磚,“陛下若能再給一次機會,臣一定洗心革面學出些成績來,絕不辱沒陛下聖名,就算傳出去也是陛下勸教浪子回頭的佳話,若是臣做不到,到時任由陛下責罰。”
這個人確實不一樣了。
睿帝沉默了半晌,帝王不明朗態度帶來的威壓考驗著她的決心,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住了,呼吸可聞。
但是姬徹毫不動搖,頗有些不答應她就不起來的渾勁兒。
睿帝笑了,“好,看你如此堅定,孤就許你一個折中的法子,明日繼續去太學聽講便是。”
凝滯的氛圍再次流動起來,姬徹正要謝恩,睿帝接著道:“慢著,雖讓你去,但你不算正式的學子身份,只是旁聽。你若表現得好,不用孤開口祭酒和博士也會重新讓你入冊,若是不好,孤第一個罰你。”
“謝陛下!謝陛下!”姬徹生怕她反悔,趕緊謝恩。
“至於演武場,孤自然是讓你去的,只是你要自己去同陳教頭說。”睿帝說完擺擺手,“孤乏了,你們退下吧。”
姬徹起身,和沈安之一起雙雙行禮後,由大姑姑原路帶出。
路過重華殿時,遠遠就聽見有人壓抑的哭聲,一聲強似一聲。
離近了才看見一個高挑的錦衣女娘手持長鞭正在抽打一個瘦弱的侍兒,那侍兒趴在板凳上,後背已經被打得鮮血淋漓,卻也不敢高聲哭,每被抽打一下還要應一句打得好。
“八姐!他已經知錯了,你就別再打了。”說話的是位清俊出塵的少男,眉間一點殷紅的童子痣,雖還沒有成年,卻已能看出頗具美人風姿。
錦衣女娘並不聽他的,甚至把鞭子抽得更狠了幾分,“十六,你們男兒家就是夫男之仁,這些賤奴才,牲畜罷了,聽不懂人話的,你不打他,今天摔了個杯子事小,明天就要爬到你頭上去咧!”
被稱作十六的少男還想再勸,正看見姬徹她們一行人路過,帶路的大姑姑面色不改,對二人行了一禮,“見過八殿下,十六殿下。”她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知道八殿下是個難伺候的主兒,才不想自找麻煩,行過禮後趕緊就抽身要走。
聽大姑姑這麼一說,姬徹忍不住多看了那位被稱為十六殿下的少男幾眼。
我勒個去!這不是男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