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要到下午,姬徹先攜蘇雩回家,還能吃個午飯休息一會兒。
回去的時候,姬徹明明可以騎馬的,她就不,硬說自己昨晚騎馬受了風頭疼,就要賴著蘇雩一起坐馬車,蘇雩自然是慣著她。
坐在車裡還不算完,姬徹還要和蘇雩坐同一邊,兩人緊緊挨著才算是遂了她的願,拉著蘇雩如玉的十指輕輕按捏,親密地閒聊。
“水竹說長兄身體抱恙,是如何了?我看他今早來抓我們的樣子明明很有活力啊,吼的那一聲把我嚇一跳。”
蘇雩笑嘆一聲,“不是身體有恙,是心疾。”
眼看著馬車出了相府的門,蘇雩撩開車簾示意姬徹過來看,姬徹湊過去,照著他指的方向,就看見相府角門處站著個人,是位滄桑卻挺拔的女子,她就這麼痴痴立於角門下,不進去,也不走,像是在等待。
姬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陳宜寧,“師婦今日休沐嗎?怎麼一大早在這兒杵著?”姬徹放下簾子,縮身坐回蘇雩旁邊。
“已經好久了,從北霜領兵回來就這樣,一得空了就來,完全魔障了,媽媽請她也不進來,更不好趕人,後來乾脆就隨她去。”蘇雩靠在姬徹肩上,“那處角門對著的正是哥哥的院子,我想小陳將軍一定知道了些什麼。此事哥哥心中也煎熬,常常在門口久立,也不說話,兩人就隔著一道門這麼站著,哎······”
姬徹將戰場上巴蘭爾當著陳宜寧的面把一切都捅出來之事說了,“當時師婦說她什麼都不在乎,她只想和長兄在一起。哎,師婦那個迴避的性子,我知道她回家之後肯定會糾結,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知道了也好,瞞得了一時,哪裡瞞得了一世呢。”蘇雩嘆一口氣,並不意外,“只是感情之事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哥哥的心病我也只能表面上慰藉,若要真的敞開心扉,還得看他們自己。”
“嗯。”姬徹深以為然點點頭,“我想,情比金堅的話,終究是不會被一道門一堵牆擋住的。”
蘇雩笑得像只小狐狸,戳一戳姬徹的臉蛋,“所以你昨晚就偷偷爬牆來找我了?”
“那當然!”姬徹驕傲地挺起胸脯,“前面是山我就爬山,前面是海我就渡海,哪怕跨越千山萬水也沒有什麼能阻擋我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