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安之:“······”
沈安之飛速逃走,心說下次再接她的茬兒我就是狗。
金環和銀環在外間備了熱水伺候沈安之洗漱。
金環一邊幫自家公子卸下繁複的頭飾一邊說:“公子,你覺不覺得家主她跟傳聞中的不一樣。”
沈安之:“哦?怎麼突然這麼說?你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我也說不上,就是,就是感覺。”金環撓撓頭,“我說了公子你別生氣。家主她不像別人說的那麼沒主意,相反她性格不壞,人也心細。今天從沈園回來前,家主讓我去小廚房討了碗酥酪帶回來,我原本以為是她自己嘴饞,結果她是給公子帶的,說公子早上只吃了幾口桂花糯米藕,下午肯定會餓,酥酪甜甜的又不油膩,正好。”
沈安之本來以為是金環貼心,知道自己沒怎麼進食所以做了準備,卻未想到是姬徹的安排,她居然從幾口糖藕就能看出自己嗜甜,說一句心細如髮也不為過。
這人,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
銀環放下銅盆,擰了乾淨的絲絹遞給沈安之,“金環哥說的對,我也覺得家主人不錯,幸好昨晚她沒事。”
“昨晚之事以後永遠不要再提。”沈安之神色嚴肅,“她這人蔫兒壞,你們不要被她的表面功夫所迷惑,平日裡也不要與她為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金環銀環都點頭稱是。
等姬徹讀完手中書卷時沈安之已睡著多時了,許是昨天折騰的狠了,加上姬徹好像也真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他睡的還算安穩。
姬徹爬上床,把他往裡推了推,吹滅了床頭的燈,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姬徹就被沈安之叫醒了,本想再賴一會兒,突然想起今天是去重回太學的第一天,只得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洗漱收拾妥當後,姬徹抱著自己的書爬上馬車,水竹駕了車往太學去。
“我說你這瘟雞昨日為何敢如此囂張,原來是求了母皇再回來上課啊。”
姬徹剛走進講堂就跟姚崇英碰了個正好,一大早就聽她在那兒狗叫真是煩人得緊,姬徹不想與她糾纏,也不答話,徑直往祭酒坐處走去。
碰了個軟釘子的姚崇英在她身後叫囂,“今日辯經,你就等著再被趕出去一次吧!”
姬徹依然不理她,走到祭酒面前行了一禮。
沈安之提過,太學如今講學的有兩位祭酒,趙祭酒寬和而訥於行,師祭酒機敏且言行俱厲。
看眼前這位女娘高瘦精幹,眼神銳利,定是那位師祭酒沒錯了。
姬徹禮畢正要開口就被師祭酒打斷,“你旁聽一事我已知曉,我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哄得陛下開心,但是有我在一日,這堂上就容不得奸邪低劣之輩,你自去末席候著,好自為之。”
姬徹也不再辯,轉身走向末席。
旁邊的同學們多是官宦子弟,有的跟姚崇英一樣,根本懶得裝,滿眼都是赤裸裸的鄙夷,就等著看笑話;有的在竊竊私語,忙著從她身邊閃開,像是姬徹把他們身邊的空氣汙染了一樣;還有的雖然不喜卻也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示,只裝作看不見。
只有末席處一個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一樣的女子向她招手,“蘭城!這兒這兒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