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牽住姬徹的手,纖纖十指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暖軟,他引著姬徹的手落在自己腰間的綢帶上,寸寸牽引,緩緩將它解開。
那根精美的包裝帶就這樣落在地上,如一條蜿蜒的猩紅小蛇,直要爬進人心裡。
華美的錦羅玉衣一件件散落在地,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肢體的每一分擺動都是那樣恰到好處,更像一支舞蹈,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絲毫不摻雜淫慾邪念,是純粹的美。
當一件事被做到極致,超脫了它原本所要達到的目的時,人們便稱之為藝術。
燈火曖曖,光影浮動。
再看時,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煙羅輕紗,霧裡看花,最是撩人心魄。
柳煙煙見過各種各樣的客人,有童子雞扭扭捏捏的,有急色難耐上來就直奔主題的,有滿嘴葷話各種花活的,有求著他鞭笞責罵躺在他懷裡叫爹爹的,有假道學其實滿肚子淫慾的,各色各樣的人。
無論是怎樣的人,也絕不會在他這樣風情萬種的勾引下還毫無反應,甚至一句話都未同他說。
客人看不見他的真容,他卻能透過覆面的刺繡將客人看得清清楚楚,在這風月場中浸淫久了,他甚至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感知出對方大致是個怎樣的人,但這一次他卻心中無底了。
他能感覺到這位殿下不是羞怯,也沒有淫慾,不閃不避,完全是用一種全然欣賞,甚至是憐惜的目光在看自己,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任人輕賤的伎子,而是一幅名畫,一件難得的奇珍。
那麼赤誠坦蕩。
若是十年前,他會為這樣目光奉獻一切,而現在他只覺得不安,不能注視也不能回應,他深知那裡有豔陽烈焰,只會讓他這樣陰暗的飛蛾死無葬身之地。
被丟在路邊的破石頭一旦被人放在廟宇中如審視神像一般注視,不會感到歡欣快慰,只會有無窮無盡的恐懼和慌亂。
因為害怕,所以他問出了聲。
“殿下為何一語不發,可是煙煙做得不好?”
他的聲音溼漉漉的,梨花帶雨。
“沒有,你做得很好。”姬徹言語溫和有禮,“我只是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演繹,若是出言打擾,豈不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柳煙煙抵唇輕笑,“殿下真是溫柔的人啊。”
說話間他又褪下了鞋襪,筆直修長的腿緊實白皙,引人無限遐想,他踏著金蓮走近,靈巧地滑入姬徹懷抱,小鳥依人。
他的身體就好像熟透了的春杏,飽滿豐腴,汁水充盈的肉感,正是最美味的時候,只要咬上一口,就足以撫慰每一位疲倦女人的心,沒有人會不想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耕耘馳騁。
姬徹扶著他的肩防止他掉下去,“還不讓我看你的臉嗎?”
很多客人喜歡強取豪奪的戲碼,更喜歡這種模仿洞房花燭掀蓋頭的環節,但是這位殿下怎麼說得像,沒有自己的允許,她就不會動手一樣,真是奇怪。
奇怪歸奇怪,柳煙煙憑藉過硬的專業素養克服一切困難,他拉著姬徹的手摸上那繡花面遮蓋,鶯言燕語地表示雄伏。
“只待殿下親手來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