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正在興頭上,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勁,兩眼一睜就是幹。
把膽敢冒頭的世家分子們犁來犁去,除了死一般寂靜的謝家,其他幾家都是苦不堪言,暗中籌謀著要為自己的家族謀一條生路。
她們已經跟宣帝撕破了臉,知道在舊皇身上已經討不著什麼好,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姬徹身上,寄希望於新的繼任者,想爭取一個迴旋的餘地。
於是鸞鳴行宮成了炙手可熱的去處,幾大家族天天派人上門求見,就希望能探一探這新太子的口風,看她是個什麼調調,好及時地下注押寶。
姬徹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局面,讓蘇木牢守門戶,誰也不見。
她每日裡只陪著敖雲其其格復健玩耍,教江鹿兒一些現代醫學的基本常識,又給蘇雩和沈安之寫了好幾封信,說明這邊的情況,說回家的行程會有延誤,讓他們好好保重身子云雲,萬千相思。
當然,還有最要緊的,是寄給蘇相的密信,這些信件看起來是普通的日常問候,但是其中自有一套密語,是之前姬徹讓秘府的潘娘子特意教授的。
雖然姬徹遠在大月,但她的意志卻在元寧堅定地執行著,推進著······
千萬頃的良田被開墾,已經灑下了稻種麥粒;新開拓的官道能容十餘人並排行軍;沈家的銅礦日夜開採,紅如赤霞的冶金流水一樣變成甲冑兵戈;夏鸞被姬徹從榴縣調回錦都,升為陳宜寧的副將;千羽衛重新改組,銅甲軍舊部重召,成立新的帝國軍事力量,姬徹賜名為長贏軍;春闈已開,雌心勃勃的寒門娘子們爭相奪魁······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平靜的生活也有一些小插曲,比如姬徹和敖雲,江鹿兒一起打雙陸的時候,三人突然說起年齡,姬徹這才知道敖雲居然只比江鹿兒大了不到一歲!
姬徹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都幹了些什麼!!!
江鹿兒明明看上去就是個小朋友!而敖雲這麼大一隻,居然也是小朋友!!!
姬徹:我有罪······(蹲在牆角雙手抱頭emo自我唾棄)
敖雲不解,“這有什麼,我們部比我還小的弟弟早就有孩子了,媽媽還擔心我一直嫁不出去呢。”
“神仙姊姊,你怎麼老當我是小孩子,我只是比同齡人長得慢些,早就是大小夥子了!”
江鹿兒也趕緊扞衛自己的權益,他摸了摸眉心的童子痣,這玩意兒只有成年了才能擦掉。
江鹿兒碎碎念,“可能是因為我吃了人參的原因,十歲之後我就一直是這樣子,都沒怎麼變過,好想能快點長大長高啊······”
聽他們這麼說姬徹才冷靜了一些,她抓了抓頭髮,回想一下,沈安之他弟沈綿綿不是也跟江鹿兒差不多的年紀,那個小鬼看起來確實已經成人,都跟李思朝議親了,這麼說來好像確實是合理合法的。
這樣一想心裡才好受許多,看向敖雲的目光更憐愛了。
哦,我的小夫郎,可憐的小乖乖。
抱抱。
陷入洗面奶中。
月上花枝頭,鸞鳴行宮,又到了每晚一次的小劇場。
自從知道了敖雲其其格是年下小朋友,姬徹為了逗他開心,叫雲舒去訂了一套皮影戲的傢伙什兒,每晚給敖雲和江鹿兒講故事玩兒。
兩個小傢伙高興壞了,有時不到晚上就興高采烈地排排坐,等待投餵。
姬徹給敖雲訂做了一個加長加寬的貴君榻,鋪滿軟墊和絲絨,蓋上柔軟的緞面絲綿小被,還做了幾個鬆軟的抱枕給他靠著抱著玩兒,讓他隨時都能窩得很舒服。
江鹿兒喜歡小馬紮,抱了一個小軟墊乖乖坐在一邊。
旁邊的小矮桌上放了橘香蜜水和翠玉豆糕、豆沙青團、杏花酥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