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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柔嫩的榴花瓣,惹得花影搖曳。
這個人這樣好,要是能一直留在她身邊該是怎樣一件幸事。
姬徹見他不說話,“怎麼?我臉上沾東西了?”
“嗯。”沈安之說著伸手撫了撫姬徹臉上並不存在的東西,貪戀一瞬指尖傳來的溫度,“這下好了。”
“你不給你的小貓們取個名字嗎?”姬徹把兩隻亂跑的小貓都塞進他懷裡。
沈安之珍惜地把貓貓蟲圈在懷裡,陽光下撤灑在他身上,給如墨的齊腰長髮和俊美的容顏鍍上一層柔軟的金邊,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介於哥哥和人夫之間的聖潔光芒,十二分溫柔的氣質簡直可化堅冰。
沈安之把兩隻小貓都舉起來看了看,“這隻胸口有些細碎花紋,就叫桂花吧,另外一隻白的就叫白露好了。”
姬徹:“這麼隨便嗎?”
沈安之:“你自己都叫驥奴,還笑別人叫的隨便?”
姬徹:“我那是千里馬,能一樣嗎?”
······
這樣閒適散漫的鬥嘴時光過得飛快。
白子山的山匪倒是還沒動靜,縣裡的大戶們可就不幹了。
縣衙養這些民兵哪裡有多餘的銀子?當然就要從她們這些大戶身上出,她們也知道山匪要是來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她們自個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出錢來募兵。
這才安生了幾天,山匪是沒見著,白花花的銀子使出去不少,平日裡掉個銅板都可惜得直嘬牙花子的大戶們心疼的是一宿一宿睡不著。
都在埋怨這個新來的代理知縣胡作非為,鬧著要聯名上書,要讓姬徹解散民兵,其中為首的是榴縣最大的糧商白家。
白家這些年也是時運到了,在打仗和乾旱的空檔大量收購田地,瘋狂兼併,逐漸掌握了榴縣的糧米生意,一躍躋身成為榴縣最大的地主,富得流油。
白家現在的家主白守業年近四旬,卻已經娶了二十幾房小侍,多是窮苦佃戶家交不上租,被抓去抵債的男孩。
白守業可不拿人當人,玩死了的小男孩用席子一卷就丟地裡去,剛好給她們老白家省點肥料。
可能也是作孽多了,這白守業這麼些年一個女兒都沒有,生下的男兒也沒有一個能養大。
白守業一開始還客客氣氣地派人來給姬徹送禮,商量減少民兵開支的事。
姬徹將她的禮物全部退回去了,明言自己的底線是最多隻能縮減兩成,白守業不同意,直接就撕破了臉。
見姬徹不吃軟的,白守業可就來硬的了,當即斷了所有給縣衙民兵的開支,還放言汙衊姬徹貪汙軍資,甚至狂到喊話姬徹,有本事你就來硬碰硬,我們還怕一個質子不成?
見白家這樣的大頭撤了,後面跟的小蝦米們也紛紛叫嚷起來,都不願再出錢,甚至還要衙門退錢。
出了這樣的事,楊知縣也坐不住了,屁顛屁顛地跑到姬徹府上讓她悠著點,這些地頭蛇真不是好惹的,咱們這是窮衙門,都靠這些人養著呢。
姬徹拍拍她的手,好言好語,“學姐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數,不會出亂子的,你就安安心心回去陪姐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