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徹離家已近十日,蘇雩與沈安之在家中靜待妻主歸來,二人皆是知書達理的賢惠男兒,蘇雩溫柔知性又識大體,沈安之聰明伶俐更活潑些,兩人又一心都在妻主身上,加上姬徹是真正的端水大師,所以三人很容易玩到一塊兒去。
姬徹與他們是少年妻郎,比起嚴肅的婚姻關係,其實相處下來更像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只不過是會生孩子的那種,一起笑一起鬧,一起分享好吃的,一起看話本,甚至親自演一演,總之是很開心舒適的相處。
姬徹不在家的時日,兩位孕夫閒來會手談一局或為腹中幼子做些男紅衣物,也會像所有閨中小郎君一樣交流八卦,除了姬徹寄來的信,那是不能和好兄弟分享的,都是回屋後自己細細品讀,再各自回信。
姬徹的書信沒有華麗的詞藻和矯飾,除了慣例的問候,都是最質樸不過的日常分享,比如她在路上見到什麼沒見過的花和果子,吃到了什麼大月特有的奇怪美食,看到了社戲等等一路上的新鮮見聞,都是她書信的內容,也是考慮到男子很少能出遠門,獲取新鮮事物訊息的渠道有限,姬徹寫來也是為他們解悶。
蘇荷受姬徹和母親之託常來探望,沈綿綿也經常往王府這兒跑,跟兩位知心哥哥分享他跟李思昭的戀愛日常,左不過今天再也不要理她了,明天又原諒她和好了,搞得沈安之荷蘇雩都很好笑,果然是小孩子談戀愛啊······
沈安之正在繡一塊嬰兒用的麒麟肚兜,漫不經心地跟蘇雩閒聊,“妻主說她遇到了江神醫的徒弟,是個飯量很大的纏人小鬼,還說這小男兒因為太囉嗦被江神醫丟下了哈哈。”
蘇雩也笑著搖搖頭,放下繡花針揉了揉眉心,“按照妻主的性格,肯定不會不管的,估計現在已經帶在身邊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不嘻嘻。
多日車馬勞頓,姬徹他們終於快要進綺京了。
這日,姬徹和江鹿兒正在打盹,馬車卻突然停住,車外傳來女人焦急的求救和男人痛苦的呻吟。
姬徹掀開車簾看見一個村婦抱著個大肚子男人攔住了馬車,“貴人行行好!行行好吧!我家夫郎要生了,怕是撐不到前村產公家了,貴人救苦救難,載我們一程吧!”說著放下了夫郎,在泥地上邦邦磕頭。
男人應該是羊水破了,身下有水漬,痛苦地呻吟著。
雲舒一語不發,等待姬徹的指令,江鹿兒則是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救人,被姬徹攔下,他一臉不解地看著姬徹。
姬徹心中存疑,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孕夫?她道:“你們在此等候,待我們請產公來。”
見對方有戒備不讓自己上車,剛才還低眉順眼的村婦瞬間變了神色,一腳踹在礙事孕夫肚子上,舌頭底下翻出一個哨子連吹幾聲,從綁腿上抽出匕首就要去殺姬徹。
江鹿兒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得驚撥出聲,被姬徹護在身後。
還不等村婦的手碰到姬徹一根毫毛,頓時就被踢飛出去,肋骨全部斷了,想自殺都做不到。
村婦吐了一大口血,“你,今天······別想,活,活著走······”
得了哨聲,一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全部手持鋼刀來勢洶洶。
姬徹對江鹿兒和雲舒道:“你們先躲好。”
言罷她從馬車座下取出烏金崑崙槊,三節拼作一柄,腳尖一點就下了馬車,衝進黑衣人之間。
“神仙姊姊!”
“別怕,躲好,她們已經被我一個人包圍了!”
只見姬徹一身紅衣,如一團烈焰投入鴉群,砍瓜切菜一般一路莽過去,勢如破竹,黑衣人們見勢不好,就有幾個使陰招,甩出幾梭淬毒的飛鏢,正衝姬徹背心去。
姬徹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