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藥房姬徹找了張軟凳坐下,對江鹿兒道:“小鹿兒你先給他看,我的傷不打緊,他再不救就死了。”
姬徹腦子毫不糊塗,交代道:“長青,我這邊問題不大,你先去看看天興衛的姐妹們,該請大夫請大夫,抓到的殺手和弓手都好好關起來,今晚的守衛也不能鬆懈,那邊離不了你,快去吧。”
蘇木一臉焦急,但她知道姬徹說的是對的,這個時候,最不能亂。
“好。蘭城,你多保重。”
姬徹點點頭,蘇木這才轉身去了。
江鹿兒剛才一顆心都在姬徹身上,如今看清了冷月揹著的人,不禁驚撥出聲。
“阿真哥哥!怎麼會是你!”
應貞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死過去,剝下衣裳才看清他血肉模糊的後背,還插著大大小小的陶瓷碎片和木屑,十分可怖。
“阿真哥哥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每次見你都在鬼門關啊!你可真是氣死我了!”
江鹿兒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幫他取出殘片,用烈酒消了毒,撒上止血的秘藥,雖然人在昏迷中,但應貞還是忍不住疼得哼出聲,無意識地顫抖。
姬徹見江鹿兒這般反應,問道:“你認識他?”
江鹿兒緊張的時候就樂得跟人說話,更別提是姬徹問話。
“嗯嗯,當時我去找師婦,走到桃花鎮的時候去溪邊打水,就發現了這位哥哥,他當時傷的很重,都被人用劍捅穿了,但是他也是命大,居然還沒死,神仙姊姊你是知道的,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就把他救活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殘忍,居然捅得那樣深,整整用了我一塊血肉才把他心口那窟窿補上,就是神仙姊姊你上次問我手上的那條疤。”
姬徹瞬間理解了一切,“原來如此。”
江鹿兒繼續道:“阿真哥哥好起來之後跟我在溪邊的窩棚住了一段時間,還給我打兔子打野鹿,再後來他經常出去,直到有一天他給我留了一堆銀錢和一張字條就離開了,說他還有未盡之事,必須完成了才能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今日重逢他又受傷了,你說你辛辛苦苦救回來的病人老是尋死,你會不會生氣?”
眨眼間江鹿兒就處理好了應貞的傷口,又抓了藥在小爐子上煨著,最後動作快如閃電地割破指尖將血滴進應貞嘴裡。
“神仙姊姊,這次不是我不愛惜身體,只是阿真哥哥之前就用過我的血,現在他不僅是皮外傷,臟器也受了傷,除了我的血,什麼靈丹妙藥都不管用的,不用的話,他真的會死。”
姬徹嘆一口氣,點點頭表示理解。
她算是相信了什麼叫命運造化,因緣際會。
江鹿兒處理好一切,和冷月一起扶起應貞,在床上墊上軟墊被子,讓他趴躺著,防止後背的傷口崩裂出血。
江鹿兒嘆一口氣,“接下來就要看天意和他到底有多想活了。”
江鹿兒腳不沾地地又跑過來給姬徹診治,她身體素質過硬,雖然身上有多處燒傷和跌打的青紫,胸口感覺劇痛,但所幸臟器沒有損傷,肋骨也沒有斷。
江鹿兒唸了一聲佛,又抓了一副藥煎著,接著拿了藥膏給姬徹治療燒傷,“神仙姊姊你別擔心,我師婦的冰肌玉容膏天下無雙,保證你一點疤都不會留······”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離得近了姬徹才看見江鹿兒瓷娃娃一樣白淨的臉上有五道紅痕,已經消腫了,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姬徹皺眉,“那些個畜生打你了?”
江鹿兒下意識地摸上臉,笑笑,“不打緊,她們劫了我的轎子,還罵神仙姊姊,我氣不過罵了回去,她們罵不過就打了一下,現在已經不疼了,明天就完全看不出來啦。”
姬徹今晚第三次感到深深的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