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私刑,隨便殺人?”
小六子畏畏縮縮道:“恩人你有所不知,盧家手眼通天,四世三公,是響噹噹的豪門貴族,據說當今聖上的老師都出身盧氏,盧老嬟她雖然只是旁支,卻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掐死我們這樣的人還不是像掐死只臭蟲一樣簡單,誰敢治她的罪。”
姬徹暗自揣度,原來大月計程車族門閥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階級固化得死死的,底層人民毫無希望,毫無出路,苛捐雜稅還要榨乾老百姓身上的最後一滴血。
見姬徹問了這麼老半天,小六子忍不住道:“恩娘,你問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姓名呢,將來我小六子若能活著,也好找恩娘報答一二。”
姬徹不動聲色,“我姓季,家中排行老五,你叫我季五娘就好。我們是元寧過來的商人,在這兒歇腳剛好看見殺人,心中不忍這才將你救下。你既無事,便早些離開,不要再被抓住。”
小六子連連給姬徹磕頭,千恩萬謝地走了,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客棧時社戲還沒散,小二見她們先回來了,詢問道:“可是今日戲不好看?怎的幾位這麼早就回來了。”
姬徹擺擺手道:“臺下的比臺上的好看,怎麼還興中途殺人,這不,簡直把我們這些外鄉人膽都嚇破了,哪裡還敢多留。”
小二聽姬徹說了小六子的事,感嘆道:“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隔三差五就要來上一回,我們都早就習慣了。說來也奇怪,這往元寧跑的人是越禁越多,你說這元寧到底有誰在啊?”
這一夜,姬徹收到了蘇木的信鴿,說她們的車輦在臨近大月邊境的地方遭遇埋伏,敵方殺手已被全部殲滅,我方死守車輦未有傷亡, 對方尚不知姬徹不在車中,可能還會有下一次的伏擊,目前暫不明確敵方身份。
姬徹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對方已經耐不住開始動手了,於是回覆蘇木,讓她重新整隊繼續出發,保持警惕,注意安全,保命為上。
寫完給蘇木的信,姬徹繼續鋪紙研墨,開始寫給家裡兩位孕夫的信,她一邊寫,江鹿兒就趴在桌邊好奇地看。
“我夫卿卿······”江鹿兒念出開頭的幾個字,“神仙姊姊,你是在給夫郎哥哥們寫信嗎?”
姬徹點頭,“我出門在外他們難免掛懷,時時有書信去,他們才不會擔心。”
江鹿兒歪著頭靠在桌子上,臉上的肉肉都擠成了一塊小麵包,“要是有人也能時時念著我,給我寫信,那就好了。”
“哈哈。”姬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肉,“以後嫁個好妻主,讓她天天給你寫。”
姬徹繼續提筆,卻沒發現江鹿兒一直注視著她,像是要看進眼底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