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換了平時的這個時候姬徹早就睡得死死的了,但今天她還在燈下奮筆疾書。
沈安之端了一碗熱牛奶放在桌上,順便瞅了一眼這人在寫什麼。
“行賞忠厚之至論?最近不是都在武場不去太學,怎麼突然寫起這個來了?”
姬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道了聲謝。
“就是為了演武場的事,再寫三篇我就能奪魁了。”
話音未落,沈安之突然彎下腰湊了過來,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突然靠近,姬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平時雖說喜歡嘴上調戲他,但是自從君子之約來,姬徹就有心保持了距離,儘量不去招他。
“你,你幹嘛?”
沈安之輕輕用指尖擦了擦姬徹嘴上的奶鬍子。
“沾上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立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轉身走了。
姬徹呆呆坐在原地,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沈安之擦過的嘴唇,那裡還留著他指尖溫熱細膩的觸感。
第二天姬徹把一沓雜記拍到蘇荷手裡的時候,姐妹倆眼睛都亮了,就差跪下來喊清湯大姥姥了。
“蘭城你可真牛啊,真人不露相,我算是服了。”
“我也服了。”
姬徹止住她倆的話頭,“行了行了,昨天說的戰術還記得嗎?咱們今天試一次,要是能成功,等明天陳教頭來了,給她亮個絕活。”
“得嘞,你說啥是啥。”
幾個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傢伙事兒興沖沖地就往劍崖處去了。
當天晚上,蘇荷與蘇木回家後十分乖巧地去了二哥的院子,上交雜記。
蘇荷很諂媚地給人捏肩捶腿,“二哥,明天我們要奪個大彩頭,你來不來看?”
對面的人飲了一口茶,接過雜記掃了一眼,“天這樣熱,我是不去的。你們也注意分寸,別又弄得鼻青臉腫一身傷。”
蘇木心虛,腳趾搓著地,“二哥,明天我們只是輔助,重頭戲得看姬蘭城,她要整個大的,你來看絕對不虧。”
飲茶之人本來只是隨意掃一眼,卻瞬間被紙上寫的東西吸引了,他細細看了一會兒。
兩姐妹見哥哥不說話,以為他看出了破綻,都緊張得要死。
“你們說明天誰的主場?”
“姬徹,姬蘭城,就是上次母親特別喜歡那個。”兩姐妹異口同聲。
“什麼時候開始?”
······
第二天,生怕陳教頭不來的幾個人簡直望穿秋水。
當酒蒙子搖搖晃晃出現在演武場大門的時候,幾個人都要歡呼起來了。
姬徹一個箭步衝過去,“陳教頭,那把劍我們能拿下來了!”
陳教頭一聽這話酒都醒了三分,“騙人!劍呢?拿出來看看?”
姬徹笑道:“就是怕你不信,當面拿給你看。”
陳教頭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呀呵,小丫頭這麼自信,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拿下來。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拿不下來,全部人都要罰,都要加練。”
除了蘇家姐妹和李闕,其他人都哀嚎起來。
“姬蘭城,你不要瞎逞強。”
“就是啊,到時候全部加練誰受得了!”
“你吹牛不要帶上我們,這都試過好幾次了,那東西根本不可能拿得下來。”
陳教頭可不給她反悔的機會,“話既然說出來,一個唾沫星子一個坑,你們就祈禱她能拿下來吧,嗝~”
姬徹和她的小夥伴對視一眼,四人點點頭,拿上傢伙往劍崖去。
大家雖然抱怨,但也沒有辦法,另外也真想瞧瞧姬徹到底能不能把劍取下來。
整個演武場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