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鳳的小胖手揮來揮去,襁褓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一點都不害怕,甚至在咯咯笑。
日食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下午,太陽就又恢復了正常,一切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姬徹當然明白日食是一種正常的自然現象,但她更明白在當下的社會環境中,這樣異常的天象是具有巨大的預言性和象徵意義的。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關於日食的各種讖言就開始了,其中最主流的,是街頭巷尾傳唱的一首童謠。
“狗食日,何急急。馬踏玉,何悽悽。蘭花開處不得生。”
雲舒一字不差地複述了這首童謠,眉頭緊皺。
“阿嚏!”姬徹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看來唸叨的人不少哇,又是衝我來的,嘖。”
蘇荷不解,“蘭城,這是什麼意思?”
“很明顯,有人想打輿論戰搞我唄。”姬徹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看起來她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陰謀詭計,甚至不值得她坐起來對付。
“太明顯了,我的乳名叫驥奴,可不就是小馬麼,她姬珩可不就是美玉麼,我這不知好歹的小馬踩壞了她這塊美玉,奪了她的太子之位,所以上天震怒,降下日食,我姬蘭城就很該死。大概就這個意思吧,沒什麼技術含量。”
姬徹擺擺手,“唯一比較聰明的就是借了這個天象的說頭,偏偏我快登基了搞這麼一出,真是癩蛤蟆不咬人它噁心人。”
“那怎麼辦?”蘇荷食指撐鼻樑思考,“我聽欽天司也在講這個事,要是真這麼解讀流傳廣了,對咱們還是很不利呀。”
她這麼一說倒是點醒了姬徹,如果姬徹沒記錯的話,欽天司的監正是盧家人,這一家向來的表現不顯山不露水,從來不當出頭鳥,也沒有什麼大錯,宣帝幾次掃蕩都沒傷到她家筋骨,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來這麼一出,著實怪哉。
上次金步搖之事後姬徹也意識到,就算姬玉恆現在勢微,卻也並不是完全無用,或許她自己並掀不起什麼風浪,但難說就有人拿她扯大旗,只要需要,隨時都有可能被別有用心之人推上去當傀儡。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