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賑濟重修河堤嗎?”
柳煙煙回答得很委婉,“確實會死很多人,但那也也有辦法,人各有命,僕這樣的下等人沒有什麼見識,能留得一條命在就已經十分慶幸了。”
姬徹見他避而不談,知道這也是他自保的一種方式,很多話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但即使他不說姬徹也能猜到,這裡面有多少藏汙納垢之事,怎麼可能年年修年年決堤,想來天災是有,可人禍也佔了大頭吧。
王萬年還美其名曰四大世家均攤賑災的錢,真不知這錢到底攤到哪裡去了,她自己是撈足了好名聲,只怕這些錢左口袋出右口袋進,本錢還給她生小錢呢!
姬徹想到自己進大月時走的是東邊的陸路,濉患區則在大月西南邊,果然沒有實地考察過就很容易被矇蔽,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也並不知曉。
要不是今晚在柳煙菸嘴裡聽了三言兩語,還真不注意就把天災人禍給混淆了。
年年死這麼多人不管,甚至還要趁機從中撈上一把,從災民嘴裡奪食,爹的,簡直爛透了。
大月的Gdp就是被你們這些蛀蟲給拉低了。
姬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柳公子,如果濉河治理好了,你也不用再纏足,能三餐溫飽,嫁人後相妻教女的話,你希望活在那樣的世界嗎?”
柳煙煙抬起頭,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跟自己說這個,但還是十二分地動容。
他如何沒有幻想過能夠擁有一個家,一個踏實能幹的妻主,她不必是達官貴人不必是傾國傾城,能普普通通的過日子就好,有一個安身的小房子,能吃飽飯,他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然後教養孩子長大······
他是這麼喜歡孩子,可惜他這輩子都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
“煙煙願意去寺廟捐十條門檻,受八百年踩踏風雨,也想往生那樣的世界。”
“我明白了,那要請你再等等,再等等······”姬徹站起身,攙起跪在地上的柳煙煙,“歇會兒吧,你累了,我也累了。”
姬徹說著往他後頸捏了一下,柳煙煙就軟軟地昏了過去。
姬徹將他放在寬大床榻的一端,蓋好錦被,自己則睡到了另一端,剛才王萬年急吼吼地衝出來姬徹就知道,她在牢牢盯著自己。
這個夜只有在這兒過,柳煙煙才不至於因自己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