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所見,他們的這位大都督分明在語氣裡也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喜悅。
高興於這份開墾的收成,也高興於此地百姓的投誠歸心恐怕能在明年進入一個新階段。
他也旋即聽到李清月說道:“再將一部分曬乾、脫谷的稻米儘快送到州府來。”
哪怕這個現在被稱為遼東新米的品種和後世的東北大米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但李清月毫不懷疑,今年的這份收成依然有其特殊之處。
幾日後的州府聚餐上,這新米就被擺了上來。
連帶著的還有幾種在其他地方也能採購得到的普通稻米。
“公主!今日只吃米啊?”盧照鄰也算是混熟了,毫不猶豫地發問。
然後就對上了李清月掃過來的目光,“先吃飯後吃菜不行嗎?免得被其他東西干擾到味覺。”
盧照鄰
() 啞然。要這麼說的話倒是也……也沒什麼問題。
何況,將這兩碗稻米放在一起,除了眼瞎之人都能看出,這兩者確實有著很大的不同。
那先來試試這個收成能否達到預期,也是應該的。
“和南方稻米相比如何?”
楊炯認真地將口中的米飯咀嚼吞嚥了下去,當先答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清月朝著另外幾人看去,就見眾人相繼點了點頭。
澄心曾經在司膳底下做事,對於食物的品鑑要更為專業,這個時候也毫不吝嗇地對其給出了絕高的評價。
或許種植天數的延長,讓最後的這種口感不會被所有人接受,但對關中那頭的貴族來說,這等飽滿、油亮、糯香的狀態,無疑更適合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
“我聽公主話中的意思,是想……將剩餘的部分送往關中?”姚元崇聽到這句評價,很快反應過來了李清月的想法。
這種米畢竟沒法做到兩年三、一年兩熟,目前種植的區域也不大,就算隨後拓展了種植的土地,能進一步滿足當地百姓生活所需,也很難成為嚴格意義上的軍糧儲備。
相比之下,今年收穫更多的還是熊津大都督府地界上的麥子。
按照一個多月前劉仁軌讓人送來的訊息,大都督府轄區內的五府府庫都已盡數填滿,甚至又趕在秋收之後多開闢出了新田。
或許也是因為糧食的豐收,哪怕黑齒常之、道琛和沙叱相如都並未駐紮在此地,也並未再有什麼叛亂的情況發生。
這才更像是儲備糧的架勢。
但若是這種在遼東肥沃土地上精心養護出的水稻,能憑藉著特殊的氣候與水土資源成為和中原稻米不同的品類,也從中脫穎而出——
數量少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你們來看。”李清月帶人轉道來了書房,指著上頭掛著的那幅地圖說道:“泊汋臨近大行城,此地的海港終年不凍,可隨時出行,抵達青州附近的萊州灣。”
“青州為大河入海口,在此地可以將稻米運上商船,自後漢王景治河以來,這一段再未改道,水運出事的情況罕有發生。”
“也就是說,只要手握一支海上往來商隊,再尋到一支合作的黃河水運商隊,我們要將這遼東新米送到長安,就能全程都是水路。”
“不,”李清月頓了頓,“倒是有那麼一段陸路。”
就是三門峽的這一段山路。
“可這條路,早在六年前就因為朝廷的糧食轉運倉設定而開闢出來了,到如今,已隨著各方商隊的借道被越發拓寬了。”
說起來也算緣分,提出這項改變的人還是她自己。
“這一段陸路的行走難度大不如前,成本支出也不高。”
這意味著什麼,好像不必多說了。
只要她能讓這遼東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