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得了,速調長安令下轄兵卒,嘗試自蓬萊宮以東的銀臺門入宮!”
參與此事的長安尉崔道默沒
() 想到,作為後備手段的他居然會這樣快地被迫出場。
但想到今日一旦事成,他們拿到的便是一份救駕之功,就算陛下已然出事,他們也能儘快將皇后謀害陛下之事披露在外,扶持廢太子李忠回京,便不覺得有多緊張了。
在他身後,這批聽從於長安尉計程車卒不知道為何他們要來到此地,只知道聽從上司的號令,快速穿過了在修繕之中的東內苑,抵達了那銀臺門之下。
這裡已是蓬萊宮最東面的地方,等閒之人絕不會來到此地,也便讓戍守此地的力量變得格外薄弱。
更別說,毗鄰於這一座銀臺門的,還是一座未曾完工的佛教內道場,並無多少人住在此地。
在崔道默的指揮之下,這些部從勉強相信了他們不是前來行謀逆之事的,幾乎是輕易地拿下了這座銀臺門,又將其餘部從接應入內。
可饒是此處的進展已屬順利,心中估量了一番此地距離紫宸殿的距離,混在佇列最後的上官庭芝還是一陣心急如焚。
太慢了,他們調兵已花費了不少的時間,讓人來到此地,也因長安城龐大而同樣耗費甚久。
倘若蓬萊宮宮城之內生出變故,怕是要結束了。
他剛想到這裡,忽然發覺在他前方的隊伍停住了腳步。
要不是他止步及時,便要撞在前一人的身上。
隨即而來的,卻是一陣刀兵落地發出的聲響,也將他的思緒拉扯回到了眼前。
上官庭芝匆匆抬頭,便看到了他大概此生都不願看到,也絕不會忘記的一幕。
好像只是在很短的一剎,銀臺門前方的甬道兩側就多出了大批的弓弩手,還將鋒利的箭矢盡數指向了他們所在的方向。
若只是如此還好說。
就在他們的前方,天子儀仗以一種絕不容錯認的形式跳入了他的眼簾。
今日的這一番波折變故,讓此時已近黃昏。
那些隨同儀仗而來的北衙精兵便在暮色幽暗之中點起了一支支明火,將陛下、同行的皇后、英國公李勣,還有他那個已淪為階下囚的父親,全給照了個清清楚楚。
也隨後,照在了他們這些擅闖宮門的人身上。
一陣臨近夜晚的熱風颳過,沒能讓這出打破宮牆隔閡的父子相會,變成什麼感人至深的場面,只讓上官庭芝剎那間面白如紙。
儀仗停在面前數丈之外,兩方對望於沉默之間。
唯有他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炸響。
怎麼會這樣的?
明明他們是在情況不妙之時選擇護駕入宮,可在他們的面前,雖然陛下仍是一副體弱不堪的樣子,但分明是與皇后相攜而立,起碼在明面上看不出任何一點矛盾之處!
反倒是他們,在此時赫然成了落入圈套之中的亂臣賊子!
甚至還有一位年高德劭的英國公在旁做了個見證。
完了……
什麼都完了。
但這句“怎麼會這樣”,又何嘗不是李治
想在此時問出的。
他先是獲知了薛瓘、上官儀、薛元超、薛夫人還有魏玄同可能都對這出諫言廢后之事有所涉足,又知道了上官庭芝顯然知曉他父親的計劃,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甚至膽敢在察覺到局勢不妙的時候,聯合長安府兵一道打入宮中來!
倘若他真是被皇后挾制的一方,這千鈞一髮之際的救兵駕到,可能還真能讓他忽略掉這其中的勾結。
偏偏他不是。
皇后在獲知了他並無廢后意願之後,已是從容地站在他的身邊,用一種當真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