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打進宮來。”
城陽公主:“……”
李弘覺得自己嘀咕的聲音還挺小,可這殿中就只有這幾人在,周遭又清靜得很,在場諸人都聽得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這句既真實又荒唐的答
() 案,讓本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城陽公主都哽塞了一瞬,恍惚想起,若按照安定公主的戰功和其統御兵卒的能力,好像真能做到李弘所說的情況。
這話確實不適用於他們兩人。
算了,後輩的情況就由著他們自己吧,她管不住自己丈夫響應於這出聯合,也管不了其餘更多的事情。
相比於其他人,她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就因為她這大唐公主的身份,薛瓘謀逆的大罪並沒有波及到她的身上。可對於上官儀等人卻不是這樣。
謀逆重罪不僅牽連父兄以及家中十四歲以上的男丁,餘下的女眷也要罰沒入宮,自此成為掖庭宮人。
薛元超的妻子乃是巢王李元吉的女兒,或許不必罰沒入宮,但也要自此幽居於長樂門內。
而諸如上官庭芝的妻子鄭氏,哪怕其如今還懷有身孕,也即將隨著陛下對各方叛臣的清算被押入掖庭。
到時候等待著她們的,又會是什麼命運呢?
不,或許不只是陛下對他們的清算。
城陽公主的目光有短暫地停留在武皇后手握的硃筆之上。
她本以為這位皇后,會在確定了陛下病情無虞轉來此地後溫和勸解,為他們兄妹說和,然而對方好像更願意用這樣一個讓她自己冷靜的方式相處,以至於昨夜她聽了一夜的雨聲與硃筆在文書上批覆的聲響,卻也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在李元嘉到訪說和的時候,她面上也不曾有何種意外之色,彷彿這大唐突生的波譎雲詭,也不過如同昨夜驟雨一般,是隨時都會過去的東西。
城陽公主終於恍惚想起,自己早年間也曾經見過對方的。
但彼時的她年歲尚小,又因年少喪母而有些內向敏感,與弘化公主以及這位武皇后完全不是一路人。
她也更不曾料到對方能有這樣手握風雲的一日,甚至在昨夜她坐於此地的時候,竟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但那時候,坐在主座上的人……還是她的阿耶。
不對,城陽公主心中暗道,她怎麼能覺得武皇后有這等天子氣度!
也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硃筆擱置在案臺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隨後便是武媚娘抬頭問道:“長公主可要傳膳?等待陛下的回覆期間,總不能還餓著肚子吧。”
城陽公主悶聲:“……傳膳吧。”
她若是將自己餓死在宮裡了,那可比薛瓘謀逆還要像個笑話。
但此刻與皇后對坐的城陽公主無法想到,今日因陛下抱病而從含元殿前散去的朝臣也想不到,皇后這等處變不驚的態度,並不是因為朝堂上的風雨還是先衝著陛下而來,而是她已然做好了迎接下一次挑戰的準備!
次日的含元殿上,到會的群臣便見天子御座之旁,赫然還有一個座位,只是此座隱於簾幕之後,與天子御座猶有主次之分。
“這是……?”群臣之中頓時響起了一陣交頭接耳之聲。
並沒有給他們以太多的時間對此加以
揣測,事實就已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天子駕臨大殿的儀仗到來之前,同行的鸞輦之上還有另外一人,更是隨同陛下一步步走上臺前,而後,端坐在了那另外一個座位之上。
皇后臨朝!
若非天子已高居上首,恐怕在皇后坐定於此的下一刻,朝臣之中便要有一番沸騰的商議交談。
饒是如此,能穩定住神情,保持巋然不動的,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