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鑽進了書房,像是有要事要忙,他又連忙將自己本想要說出口的問詢給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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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平壤走的這一趟,恐怕又讓她生出了什麼奇思妙想。
以劉仁軌對李清月的瞭解,覺得這八成就是建立在那出煤礦合作上。
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覺得自己的後背有點發涼。
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但第二日他就知道了,那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
也就是需要他再往那新羅走一趟而已。
這對劉仁軌來說不算是個苦差事。
反正他之前就已從李清月那裡知道,她想要透過撤走沙叱相如,看看新羅會不會有什麼小動作,他自己原本也想要藉著公主抵達遼東敲打敲打金法敏,所以算起來,還能叫做殊途同歸了。
只是聽到李清月提及信中的內容,又聽到他所需要擔負起來的責任,劉仁軌很快意識到,此事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簡單。
挖礦這件事情是不用急於今年的。
公主就算不立刻推進平壤的煤礦挖掘,憑藉著庫存度過今年,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但她非要透過這樣的一番謀劃,將煤礦開採提前到今年啟用,顯然並不只是為了給安東都護府長史積累官威而已。
“我能問問公主的想法嗎?”劉仁軌一邊接過信,一邊盤算起了這次出使。
和之前那個奇形怪狀的領地情況不同,這次就算李清月真只是出於拉攏李謹行的目的想要做出此事,劉仁軌也樂意走這一趟。
但他想聽聽,到底是什麼促成了公主的這個想法。
“有三點吧。”李清月認真答道。
“其一,遼東局勢複雜,各方胡人異族雜居聚居,以我先後兩次抵達此地所見,都不難看出一個問題,胡人勢力比之邊境駐防唐軍的勢力更強。”
“名義上來說,營州都督府能統領松漠都督府和饒樂都督府,可實際上,一旦此地發生變故,又倘若叛亂的勢力能聰明些拉上突厥、靺鞨這樣的盟友,光靠著營州都督府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事實上,現在能夠保持穩定,是因為李治早已過了剛剛登基的那段不穩定時期。
() 李唐的對外戰績也讓這些東北民族看到,若是他們也效仿叛逆,得到的只會是大軍壓境的討伐。
可這些遊牧民族的膽量,是最不好估計的東西。
她朝著劉仁軌解釋道:“還不如……先以其中一個理由將這條東北戍防線上的勢力都搶先聯合起來。”
不錯,她確實為劉夫人的本事不能在“正事”上施展而覺得可惜!
但她更清楚,促成這件事,對於她和阿孃來說也有著天大的好處。
這個聯合若能達成,便會隨著煤、鐵以及鍛造成型的武器在各方都督府間運輸,而被不斷加固到緊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率先提出此舉的李清月,自然能在其中佔據到一個尤其特殊的位置。
這個位置或許還不夠讓她掌握此地的風吹草動,卻一定能在邊境有變的時候,讓她拿到一點主動權。
在戰局之中,這個“一點”尤為重要。
李清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其二,我想看看,李謹行的夫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可造之材。”
看看,在面對這樣更加複雜局面的情況下,劉夫人潛藏的事業心、勝負欲到底能不能讓她站穩腳跟。
方今的朝堂還不是阿孃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方。所以她所拉來的每一個助力,都必須有著頂住風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