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老師也是他能隨便欺負的?”
“……”劉仁軌的嘴角扯了扯,“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其中還有些複雜。”
等的就是這句話!
李清月頓時端正坐好,順手拿過了一旁的紙筆,接道:“那就勞煩老師為我解惑了。”
劉仁軌有點恍惚了。
在這一刻出現在營帳之中的畫面,真是怎麼看怎麼眼熟。
只是授課的地點從原本的長安洛陽,變成了這青州軍營。
公主目前在外人眼中的身份也不是公主,而是他的故人之孫。
可在眼見這樣一出場面的同時,劉仁軌既覺荒誕,又不免去將其與此地官員對他做出的言路封鎖相比。
這張尚且年幼的臉上展露出的光華氣度,也分明是擔負起責任的樣子。
他很難不想到公主當年所陳述的宏願,她說太子為人過於仁善,需要有人從旁協助提點,她作為太子的妹妹,自然要盡到這個責任。
而今又恰逢陛下頭疾頑固,皇后協助打理政務,太子卻並未參與到政事之中,只在修編文學典籍,那麼——
府兵制的代代積弱更進一步地發展下去,到了太子登基之時,當真是他能夠狠下心來解決的嗎?
與其拖延下去,還不如將其先告知於公主。
不管能否在這幾日間尋求到一個解決之法,這起碼也能算是用另一種迂迴的方法來“上達天聽”了。
反正,他如今已知道了安定公主的到來,要想防備她做出更危險的事情,總比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阻攔她行動容易得多。
劉仁軌摸了摸鬍子,在心中權衡了一番,最終還是答道:“若公主想知道的話,臣自當告知。”
李清月滿意了。
能開這個口,後面的事情就要好辦得多了。
只是連她都沒想到,在劉仁軌口中說出的實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驚心動魄得多。
當劉仁軌停止了陳述後,李清月不免沉默了一陣,方才問道:“他在您面前自殘,難道真的不怕被當場斬殺嗎?”
不是人人都能如劉仁軌一般,在那等驚變面前依然精準地判斷出,對方到底對他有沒有殺意的。
也但凡他如同那巡營士卒所想,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乾脆不將人給救回來,此人便又有一次性命不保的危機。
“不對,()”李清月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又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說法不對,≈ap;ldo;他早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
若他能成功逃走,那自然最好。
若不能,那麼對他來說,結局也不過是比提前遠征早些死掉而已,甚至還能埋葬在故土之地。可如果他賭贏了,能用流放或者自殘的罪名接受審判,他便可以趁機質疑這些針對於府兵而設立的法令。
只要能多讓一個人聽到他想要傳達的聲音,那麼他的行動就不算虧。
反正,最壞的結局已經在他兄長的身上給出來了。
“所以若公主是我的話,您會怎麼辦?”劉仁軌認真地發問。
他原本想要將這個逃兵交到州府囚牢之中,等到那封奏報送達洛陽,得到陛下的回應之後對他做出判決。然而如今奏報沒能送出,青州長官又只想著要將這件事先給壓下去,吃準了劉仁軌掛心對岸戰事,不可能延期出發,這個逃兵他就不能交出去了,只能暫時關在軍營之中。
近來營中其實也隱約傳出了些流言,讓劉仁軌不得不增強了營地的戍防,以免有人覺得其中有漏子可鑽,趁機逃亡而走。
可這顯然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也讓他陷入了青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