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邊境一展身手,就算是為了激勵士氣也該當拿出點高興的表現。
更奇怪的是,別看劉仁軌只領著個折衝都尉的官職,實際上的地位卻要比周道務還要高一些,那麼在這個將河南道府兵分兵的行動中,他本是應該出席的。
可在李清月的視線之中,看到的只是周道務回頭朝著某個方向看去,臉上的擔憂之色不改,又像是覺得自己不該拿出這番表現,重
() 新端正了面色。()
而從頭到尾,都不曾見到劉仁軌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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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目光一凜,“我覺得此地可能出事了。”
此地的州官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直接對一個手中有兵的朝廷命官動手。
但李清月想想劉仁軌的脾氣,再想想她在前來此地的船上聽見的風聞,覺得他極有可能要上奏一封對此地不利的奏報。
對方不想跟他撕破臉皮,但也不希望他在此時送出這封檢舉,那就只能先將人給看管個嚴實了。
這事也好辦,等到發兵時限到了趕緊將人打包出海就是!
在熊津都督府的種種前線紛爭面前,劉仁軌再有什麼事情要計較,那都得往後推。
“那我們怎麼辦?”卓雲將公主和澄心的對話聽得清楚,當即發問。
她們原本的計劃是先一步潛入航船的貨艙之中,但卓雲聽著公主的語氣都覺得,她不像是打算按部就班辦事的樣子。
“去打聽打聽軍營中的情況,尤其是問出來我老師在哪兒。”李清月低聲吩咐。
倘若情況真的和她想的差不多,那她就確實要變更一下計劃了。
當大半日後她和侍從重新碰面的時候,就聽到了那些收集到的訊息。
“也就是說,青州刺史近來多有到軍營中走動的情況,”李清月沉思,“在外人看來,這是青州刺史和老師的關係不差,近來多有往來,可實際上的情況如何,那就不好說了。”
對劉仁軌來說最大的限制是,他還不能貿然憑藉著徵發匯聚起來的府兵,跟青州刺史直接撕破臉。畢竟出兵在即,府兵不能內亂。
李清月覺得,自己能猜到幾分劉仁軌的困境了。
可惜,老師還身在軍營之中,而府兵軍營若要闖入還是有些不容易,那就——
換個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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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有人請求拜謁於我?”劉仁軌自案前抬頭,朝著報信計程車卒看去。
李清月猜的一點沒錯,他如今確實處在被監視的情況下。
他近來的訪客也當真不少。
不過若是青州當地的官員要來,說的就不應該是拜謁,而應該直接說明官職位份。
可這一次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同。
那報信士卒不知他這位上官此刻面對的麻煩事,只如實稟報道:“他說,您還在河南道安撫大使任公麾下任職的時候,他父親和您乃是同僚,近來再度途經河南道,恰逢您在此地徵發府兵,便想拜謁求見,向您問好。”
這話一出,劉仁軌都露出了幾分訝然。
他在河南道安撫大使手底下任職,得到對方的賞識,都已經是武德年間的舊事了,距離如今有三十多年。
這麼久了,誰還會因為這個理由找上門來?
可既然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可能的人選,倒不如讓人上門來見見。
就是不知道,那會不會是青州刺史再換出來的一張感情牌了。
想到這裡,劉仁軌握筆的手忽然收緊,對於這個意外來客也多出了幾分提防戒備之心。
但當對方被領進營帳的時候他又有點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