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對方的小動作上,而不是在他的臉上。
“您知道嗎?”李清月語氣嚴肅,伸出了一隻手比劃了個“五”,“我留意到,他摸了五次袖子。”
“這多奇怪呀!姨母讓他帶給您的問候禮物,早就被他轉交給宮人了。您對待他是什麼態度也很明顯,所以他不必以這等舉動緩和緊張情緒。這還有可能是什麼意思呢?”
李清月判斷,“我猜,他袖子裡必定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當然了,進宮之前都有搜身的,如果是刀具的話肯定瞞不住。恐怕是信件之類的東西。”
“萬一是你外祖母讓他送來的家信呢?”武媚娘問道。
李清月撇了撇嘴,“您這語氣一聽就知道不是這麼想的,誆我做什麼!”
“當然了,要知道是不是如此也簡單,把守衛洛陽宮大門的侍衛叫來一問便知。反正,如果是外祖母送來的信,他早就應當拿出來了。”
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呢?
她目光灼灼地又問了一句:“若是我沒猜錯,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被懲罰了?這證明我眼光很好,不會亂做選擇的。”
武媚娘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
但在意識到賀蘭敏之帶來的可能是一封信後,武媚娘垂眸之間閃過了一抹厲色。
她隱約有了個不太妙的預測。
在將把守宮門計程車卒喊到面前,獲知了賀蘭敏之所帶的真是一封信,還是一封被他稱為家信的東西之後,武媚孃的臉色已徹底陰沉了下來。
現在,就
() 差證實她的猜測了。
只希望,賀蘭敏之這孩子不要讓她失望!
因有要緊事臨門,武媚娘也顧不得計較李清月擅自跑到蜀中的事情了。
反正之後在跟陛下解釋的時候,還是要重新探討她的膽大包天舉動,現在讓她逃過去,也只是逃過一時而已。
她也暫時沒告知阿菟劉仁軌的事情,總歸劉仁軌面對的也不是危及性命的大事,不急於去辦,還不如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妥當。
倘若賀蘭敏之要做的真是她猜測的那件事,這二者之間也算有點聯絡。
那就等著他上門來找吧!
事實上,賀蘭敏之也沒讓她等多久。
他在第二日的下午便重新請求拜謁,又在武媚娘屏退了宮人後,將那封信放在了她的面前。
“敏之這是何意?”武媚娘凝視著賀蘭敏之。
他面上未曾消退的痕跡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當這封信出現在武媚娘面前的那一刻,她覺得更加滑稽的,就是賀蘭敏之本身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到賀蘭敏之說道:“這是中書令請我轉交給您的信,說是您若看了信便都明白了。”
武媚娘目光沉靜不改,心中卻發出了一聲冷笑。
中書令,李義府!果然是他!
若非武媚娘涵養驚人,這會兒她便只想將那封信直接甩到賀蘭敏之的臉上,就砸在那為戒尺所傷的地方。
昨日在獲知賀蘭敏之攜信而來的時候,武媚娘就已有了些猜測。
可她是真沒想到,李義府在情急之下選擇的送信物件居然會是賀蘭敏之。
而她這個外甥也當真毫不設防地接過了這封信,將其送到了她的面前。
不,恐怕不應該說是毫不設防。
武媚娘對於李義府是何許人簡直心知肚明。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藉助許敬宗之手,利用權貴子弟的往來,給李義府的兒子李洋下套,誘導他在被禁足的狀態下向皇后求援。
那麼若是李義府需要說服一個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