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去完成雨水成災的籌備工作,那麼如今……
就算她還不知道阿菟所說的“危險”會印證在何處,也並不妨礙她選擇先相信女兒,看看這件事能不能完成。
王文度能不能重判,其實並不完全取決於他的罪名,而在於陛下的態度。
不過幸好,自永徽年間入宮到現在,已有七年的時間了,足以讓她用更加隱晦的方式窺探出這一點。
確定了能不能做後,在執行這件事上,她也要比阿菟有門路。
比如說,在支援陛下重建東都這件事情上,許敬宗因為先一步獲知內情而站隊出來,得到了陛下的器重。又在今年將他加封為郡公,還給他的父親追封為冀州刺史,可以說是拿到了大好處。
為此,許敬宗還找了機會向她道謝,恰恰給了她借用此人動刀的機會。
她望著女兒還有些憂慮的小臉,乾脆伸出手來捏了捏,“小孩子一個,幹什麼擺出這麼一副要你來頂天的表情?”
她莞爾一笑,“別擔心,這不是什麼大事。”
王文度就算和太原王氏有關,但若陛下真的鐵了心要處理他,沒人能保得住的。
誰讓他犯下的這個錯誤,遠比韓瑗那等“和褚遂良密謀”的罪名鐵證如山。
至多就是陛下覺得打了勝仗後無所謂,才讓人有從中斡旋的機會。
現在阿菟覺得他該死,那他確實可以死了!
長孫無忌都可以被預定了死局,王文度有什麼不行的
?何況前者更多的還是陛下自己的想法,而後者卻是她這位皇后的意思。
當她推動著陛下的心思,促成了洛陽為東都之事後,她真的不想品嚐更進一步的權力、獲得更多的影響力嗎?
或許……也是想的。
那就去做吧。
“你等我的訊息。”
一個月後抵達的訊息,讓李清月又發愣了好一會兒。
王文度經由三司同審,最後還是以死刑論處。
依照唐代的律法,在立春到秋分之間不執行死刑,但王文度依然被砍了腦袋。
只因有一條罪名可以從中破例,那就是“謀逆”。
他貽誤戰機事小,蘇定方的作戰結果也確實彌補了這次戰事上的損失,可若是沒有呢?
若是讓阿史那賀魯自天山夾道逃逸,自塞外集結西突厥舊部捲土重來,到時候拖延之下產生的軍糧和兵力消耗,到底要由誰來填補?
李治最恨的便是欺他年少之人。
長孫無忌踩著他的雷區蹦躂,難道阿史那賀魯就不是嗎?
他可是在太宗朝安安分分,看他繼位才背叛的!
誓殺阿史那賀魯這種事情,早在萬年宮議事的時候就敲定了。
而王文度今日可以為了嫉妒同僚的戰功,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明日他恐怕能翻了天去!
不殺一個王文度以儆效尤,往後在外作戰誰知道還能出多少么蛾子。
在這等“通敵叛國”“等同謀逆”的罪名面前,就算是太原王氏也沒這個膽子撈人,還是先讓陛下平息了怒火為好。
何況也正如許敬宗在向陛下諫言的時候所說,西域各國行將前來長安朝見陛下,若是知道在邊境屠城的始作俑者被陛下處決,他們也更能感受到陛下對外邦的慈悲之心。
這才是天朝上國的風範。
……
李清月將這份審判罪名的陳詞看到最後,眼中的迷茫裡已經漸漸出現了一點明光,而後將其中的陰霾漸漸驅散開來。
直到她突然將這份文書一合,從桌案後頭跳了起來。
王文度被處死,要說她毫無感觸那是不可能的,誰讓這畢竟是真正經由她影響而後有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