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偏了。”
又是撒得太密又是撒偏了,對著別人乾的活指手畫腳,若是家人、長輩、領導也就罷了,但詹自喜只是一個陌生…鬼,張鋼鐵終於不耐煩了,抬手將沒撒完的半把米揚了出去,詹自喜卻早有預料,向旁一閃身不見了。
耳邊總算安靜了下來,張鋼鐵看了看前方楔子,還有三四米的距離,抓了一把米迅速撒去,很快就撒到了楔子邊,奇怪的是楔子的另一側竟然撒著一行米。
怪事!誰替我把活幹了?難道是舅爺?不可能呀,舅爺砸完楔子直接走了,現在仍然在西邊砸楔子啊。
張鋼鐵仔細觀察,這才發現這個楔子竟然是東南角的第一個,張鋼鐵不禁瞪大了眼睛,沿著那行米看去,只見那行米起初走的是直線,走了不遠竟然變成了弧線,方向也就慢慢變了,兜了個圈子後轉了回來,竟然就是自己撒過來的這一行,腳下楔子既是起點也是終點。
這怎麼可能?自己明明是一條直線向北撒的,怎麼會走成個圈子?張鋼鐵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情況並沒有改變。
“你看,我說你撒偏了吧。”
詹自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張鋼鐵怒瞪著詹自喜。
“你可不要冤枉好鬼啊。”
詹自喜一臉委屈。
“地上的每一粒米都是你親手撒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
張鋼鐵正要反駁,忽然看見舅爺從詹自喜身後的牆角踱了出來,想必是被對話吸引而來,舅爺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躡手躡腳向詹自喜靠近,詹自喜的目光看著張鋼鐵,渾然不知背後有人。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是你干擾了我。”
張鋼鐵生怕他聽見舅爺的腳步聲,提高音量罵了起來。
“你在別人家門口亂扔垃圾,豈不是更不要臉?”
詹自喜並沒有生氣。
“你以為撒幾粒米就能制服我嗎?”
他忽然向前一跳,到了張鋼鐵撒的米圈子裡。
“我進來了。”
他隨即又向後一躍。
“我出來了。”
一進一出安然無恙。
“你看我有事嗎?”
他攤了攤手,隨後又跳了進來。
“我又進來了。”
“我又出來了。”
兩進兩出,詹自喜得意非凡,卻不知在他跳的期間,舅爺已經悄悄踱到了距他不足三米的位置,在他第二次跳出圈子時手上一揚,一個繩圈脫手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套向詹自喜頭頂,這繩子是舅爺的法寶,另一端牽在他手裡,只要套中,鬼靈莫動。
張鋼鐵一雙眼睛死盯著繩圈,眼看繩圈到了詹自喜頭頂上方,成功在即,哪知就在這時,詹自喜忽然向旁邊邁了一步,他若還是起跳,反而迎上下落的繩圈,所以他只是平移了一步,剛剛好躲開了繩圈,雖然沒回頭,卻像生了後眼一樣。
“背後偷襲,卻在前面放一面鏡子,你們的配合還真是高明。”
詹自喜說完倏忽不見。
張鋼鐵奇怪地左右看了看。
“哪來的鏡子?”
“你就是鏡子,他能看見你眼裡的東西。”
“早知道我就不看了。”
張鋼鐵氣得直拍大腿。
“沒關係。”
舅爺看了看張鋼鐵撒的米圈子,把手伸了出來。
“把米給我,我來撒吧。”
“噢。”
張鋼鐵把手中的米袋子遞了出去,舅爺伸手來接,剛要摸到,張鋼鐵忽然把米袋子收到了身後,用一雙鐵珠怒瞪著舅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