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也曾在柴家溝見過這種場面,卻不可同日而語,他扭頭看沈伯義,只見他竟然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彷彿人不是他殺的,又彷彿殺人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稀鬆平常之至,眼下只剩姓羅的還在拔他的刀。
“還有一個。”
沈伯義笑看著姓羅的官兵。
“休要逞狂,待我拔出刀來再跟你一決高下。”
他背對著這邊,一眼都不敢看自己慘死的同僚,雙手抖得不像樣,恐怕連根雞毛也拔不掉。
“我來助大人一臂之力?”
沈伯義笑道。
“不用,羅某向來不求人。”
沈伯義跳下馬來,撿起一把刀遞給張鋼鐵。
“你去殺了他。”
“我?”
張鋼鐵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錯,小弟連殺了三個,有些心悸,最後一個只能靠張兄了。”
你這麼厲害心悸個鬼?多半是要耍我,張鋼鐵看著他手裡的刀子,記憶又被拉回到了五年前,他被柴哥綁架,只能裝傻苟活,後來三哥將柴哥的手下悉數打死,不相信張鋼鐵是傻子,故意將水果刀塞到張鋼鐵手裡逼他捅死柴哥,兩次經歷格外相似。
“要不放他走吧。”
張鋼鐵實在不敢殺人,也不敢叫他動手。
“可以。”
這話一出,張鋼鐵和姓羅的同時吁了口氣。
“今日張兄放了他,明日他帶著大隊人馬追來時,小弟再不插手。”
“這…”
張鋼鐵愣住了,死了的三名官兵雖然是沈伯義殺的,但賬一定會算在自己頭上,自己是逃犯,放了他肯定會糾纏不休。
“我下不去手。”
張鋼鐵實言相告。
“張兄是良善之輩,但這幾位卻不是,今日若沒有小弟在,張兄恐怕早被他們的四把刀剁成肉餡了。”
“這話說得在理,我並沒有犯罪,他們卻二話不說提刀就砍,死了也是冤死,既然這個年代殺人全憑心情,沒有道理可講,就不必用現代的法律法規或者道德準則來衡量,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
想到這裡,張鋼鐵從馬上下來,接過沈伯義手中的刀走了過去,可到了姓羅的身後卻又犯起了難。
“我該砍他哪兒?”
張鋼鐵連只雞都沒殺過,砍錯位置恐怕殺不死。
“隨張兄心意,一刀砍不死便砍他兩刀,兩刀砍不死便砍他十刀,無非是讓這位大人多受些罪罷了。”
沈伯義看出了張鋼鐵的難處。
姓羅的縮在樹邊一動不敢動,如同待宰的羔羊,張鋼鐵高高舉起了刀,但他的手在顫抖,一顆心跳得更厲害,怎麼深呼吸都鎮定不下來,正在這時,姓羅的忽然倒踢出一腳,張鋼鐵肉體凡胎一個,如何躲得開?這一腳正中張鋼鐵胸口,張鋼鐵頓覺呼吸窒滯,身子向後飛出,徑直撞向沈伯義,姓羅的趁機發足狂奔而去。
沈伯義微一側身便躲過了張鋼鐵,張鋼鐵一屁股砸在地上,手中刀震落在地,沈伯義用玉簫在刀柄護手上一勾,刀被捲了起來,在玉簫上打了個圈射向姓羅的,速度之快,堪比利箭,姓羅的剛奔出十幾步,被刀子從後心射入前胸穿出,又依慣性奔出幾步才倒地。
張鋼鐵只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屁股更有可能摔成了八瓣,姓羅的拼命而踢,肯定用出了全力,就算他不會武功也經受不住。
“張兄感覺如何?”
沈伯義微笑著走了過來。
“胸口疼,肋骨可能斷了。”
張鋼鐵捂著胸口。
“張兄言重了,我出第一招時已經試出他的武功高低,他這一腳綿軟無力,最多將你踢出丈餘。”
沈伯義依然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