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六似乎認識周父。
“我沒改呀。”
段父的臉色有些難看,看橫幅上的語氣是老頑童搞的,劉老六神龍見首不見尾,怎麼會恰巧在這島上?他去哪裡搞的橫幅?張鋼鐵打電話讓郝帥去斜陽灣,他又是怎麼來的?
“那你兒子怎麼叫周成?哦,我知道了,他叫段周成?”
段父不答話。
“那你以後可別讓他開車了,這名字有點克車。”
軸承斷了車還怎麼開?
“你怎麼在這兒?”
段父問道。
“這話問的,我是第一個上島的人,我在這兒不是再正常不過嗎?你早說要上聽濤島,我看在咱倆有一面之緣的份上,就帶你划船來了,何必非要走地洞呢?那段路可不好走,開錯門容易嚇死,通風口堵了容易憋死,氧氣帶少了容易淹死,像咱們這種上了年紀的人,隨隨便便摔一跤也得跌死。”
他重重嘆了口氣。
“看來你還是命硬呀,不過你兒子可不能跟我同船,斷舟沉,不吉利不吉利,段顯貴呀段顯貴,你給兒子起的這是什麼名字?”
他指了指段顯貴的另一個兒子。
“那他叫什麼,段車翻嗎?”
劉老六自顧自笑著。
“老傢伙…”
周成想撲過來給劉老六一個耳光,被段顯貴攔下。
“聽好了,我叫段成,我弟弟叫段果。”
舅爺果然沒猜錯,周成真名叫段成。
“成果,有寓意,這聽濤島就是你苦苦找了一輩子的成果,現在你們成了第五、第六、第七個上島的人,開不開心?”
段顯貴不由一凜,眼前的劉老六、張鋼鐵、郝帥加上自己父子一共是六個人,哪來的七個?
“還有誰上過島?”
“當然是張若河,你們在斜陽灣沒看見石碑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起了斜陽灣的石碑。
“八百里火海連天,五千年斜陽映照,紅塵起落歸一笑,醉臥坡頭始聽濤,若河庚子年立。”
原來“醉臥坡頭始聽濤”裡的“聽濤”指的是這聽濤島。
“庚子年是指2020年嗎?”
“當然,以張若河的年紀,難道能出現在上一個庚子年嗎?這聽濤島的名字就是他起的,你聽這鬼哭狼嚎的濤聲。”
怪聲音猶在響,原來那塊石碑是十年前立的,原來聽的是這個濤聲。
“所以島上的寶藏全被你們拿走了?”
段顯貴臉上充滿了痛苦,劉老六、張若河這兩個名字實在是如雷貫耳,江湖中有耳朵的人都聽過,不過讓他把寶藏拿走,他也能名動天下。
“我們可拿不動,走,我帶你去看看。”
段顯貴的臉上閃過一道異樣的神色,見劉老六抬腳向東走去,遲疑片刻跟了上去,以劉老六的人品和名望,不至於自降身份設埋伏,要有埋伏自己恐怕早就著了道,這是他一輩子的執念,看上一眼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