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靜哽咽著說道,若不救張鋼鐵,他就不會暴露,若不是替高文靜背鍋,他就不會死,甚至他在臨死前還幫高文靜渡過一劫,高文靜怎能不傷心?
張鋼鐵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只能任由她將眼淚鼻涕傾瀉在他的衣服上。
“我什麼也不管了,我現在只想給陳叔報仇。”
她從張鋼鐵懷裡彈出來,紅著眼睛。
“我要多找些證據,讓譚乾完蛋。”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張鋼鐵注視著她的眼睛,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出郝帥的一句話。
“他們肯定是發現行車記錄儀的記憶體卡不見了,所以趕緊裝模作樣地把咱倆撈上來,讓高文靜假裝好人,然後一步一步套取記憶體卡的下落。”
你跟譚乾行騙多年,想要證據多的是,還用覬覦這張記憶體卡?這恐怕是個圈套吧?從早上進院子以後都是你們演的一齣戲,否則你怎麼知道是口紅?呵呵,只要我時刻告誡自己不輕易相信別人,那我就長大了!
張鋼鐵這樣想著,剛才還覺得美麗不可方物的俏丫頭,忽然就變成心如蛇蠍的毒婦人。
一個人長不大可能是因為他太過幸福,有別人替他扛下所有的風雨,當這個人獨自面對艱難,甚至是經歷了生死時,他要麼輕易被打倒,要麼迅速成長。
“你真名不叫高文靜吧?”
“嗯,我有幾十張身份證,我叫什麼名字完全取決於介紹阿姨的心情,但是在這裡我只有代號,叫018。”
“我不知道自己的本名叫什麼,也沒有戶口,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是三十年前譚先生從坤哥手上買來的,從我記事起就被他們強迫著學習怎麼騙人,小時候在籠子裡騙同伴,長大了就出來騙你們,等再上些年紀,就是四處找目標的高阿姨。”
“三年前,譚先生莫名其妙死在回家的路上,很多人都覺得蹊蹺,譚先生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一向很好,作為譚先生的兒子,譚乾應該徹查譚先生的死因,可他卻閉口不提,光明正大地接手了譚先生的家業,短短三年就騙到了幾千萬的身家,和南方的坤哥齊名,道上人稱北乾南坤。”
“以前譚先生喜歡我,從不讓我拋頭露面,自從譚乾接手以後,我才被迫出來騙人,陳叔看著我長大,就像我的爸爸一樣,他和我都懷疑譚先生是被譚乾害死的,所以我倆一直在默默找證據等機會,遇見你以後,我再也不想騙人了,所以我們決定行動,這才給你留下線索。”
“你覺得另一個高文靜是巧合嗎?其實並不是,你去dLtq的確是巧合,但後面就不是了,另一個李阿姨是我們的人,你住院,她就到醫院找目標,故意在郝帥面前露出馬腳,又故意在你們下樓時提到高文靜這個名字,陳叔負責斷後,你們從家裡出發以後他一直都跟著,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快趕到救你們?在薛家灣鎮的時候我就住在你倆樓下,恐怕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到。”
她現在說的話張鋼鐵連標點符號都不信,但張鋼鐵忽然能夠控制自己的天氣預報臉了,他假裝認真聽她講話,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利用她逃走,騙人難,騙騙子更難,聰明如郝帥都險些喪命,更不要說張鋼鐵了,但是張鋼鐵的優勢就在於他是個老實人,而且腦子不會轉彎。
“我出門的時候陳叔冒死提醒我有張記憶體卡,是什麼記憶體卡?”
終於說到了重點,張鋼鐵的眼睛忽然亮了。
“我把他們作案的過程全用行車記錄儀拍了下來。”
“真的嗎?太好了,難怪譚乾那麼緊張,你肯定是拍到老二了,他可是有案底的。”
老二下車撒尿從車前走過,拍得再清楚不過,連這都敢告訴我?
“能用你手機給我朋友發個定位嗎?”
“我只有在出去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