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裡幾乎每走一步都是黏糊糊的,這些屍體被從樓下拖進貓咪妙妙屋之前,顯然出血量超大。
這都不能叫居民樓了,對於剛玩過密室逃脫的猩猩來說,這裡更像是鬼屋。
他壓抑不住自己的語言慣性,在經過一大片站在牆壁上的人皮碎片後,嘴巴一歪就點評說:
“居然把人錘得沾到了牆上,太反人類,差評。”
結果話音剛落,他的耳朵就被一根從天花板上垂下的藤蔓抓住,那尖端分岔的喇叭花快速旋轉了起來,很顯然是毒藤女聽到了他的抱怨,在替哈莉打抱不平。
不過本來就是打鬧,倒也不至於把猩猩的耳朵揪下來,藤蔓和他玩了一會後,就編織成掃把和拖把,開始清理樓梯。
就這樣三人來到了哈莉的套間外面,她連門都沒有關,更別說睡覺了,三個女人打扮得像是農婦一樣,正在打掃房間中的戰場。
看來那些襲擊者就是在這裡突襲了大家,家裡的擺設和傢俱都被打碎了很多,光是清理血跡就是一個大工程,就算天亮了之後這工作還沒有完成。
哈莉手裡拿著一塊紅色的抹布,蹲在門口附近擦洗著地板,那泛著電光的動力錘就在她身旁的牆壁上靠著。
聽到動靜的哈莉扭頭看到了喪鐘,小嘴就撇成了蝙蝠俠的角度,哭唧唧地丟下抹布撲了過來,倒在蘇明懷中說:
“蜜糖,他們把我們的家都破壞了,嚶嚶嚶!”
其實她一點都不難過,作為老哥譚人,首先就要明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其次,則是要掌握種種零元購的技巧。
家裡的冰箱電視,還有那張大床,亦或是蘇明能看到的任何傢俱,要麼是她繼承這棟樓時附帶的,要麼就是她零元購‘撿’來的,今天就算是被打壞了,也就是再去撿一趟,稍微麻煩一點罷了。
她的這假哭傾訴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模仿絞殺說話來開玩笑而已。
“看來你們沒有睡覺,我以為你不介意睡在血海里呢。”蘇明親了她的臉一下,又朝毒藤和黑蘭花點點頭當作問好。
小糖豆變臉一樣笑了,她抬手就揉了小福猩的腦袋幾下,顯然是對於全新手感有些驚奇,又說:
“如果你我和在一起,那睡哪裡都無所謂,否則的話,就算我是個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超級英雄,可屍山血海當臥室的選擇還是免了吧。”
“噫,好肉麻!”猩猩從喪鐘的肩頭跳了下去,距離太近了,他扛不住這個口吻,一邊往房間裡找地方坐,一邊快速用手掌摩擦著自己的胳膊:“還有,我們都不是超級英雄。”
“嘻嘻,你個單身猩猩是不會懂的,另外,把人類這個集體劃分為單純的好人或單純的壞人?這才是最大的笑話。”
哈莉趁機拍了猩猩屁股一把,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雖然臉上還頂著休息不足帶來的黑眼圈,可她的精神很快樂。
反對把人分類的說法引起了北極星的共鳴,她用好奇的目光仔細打量著哈莉,看向女醫生那雙色的馬尾,還有那紅得過份的嘴巴。
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是心理醫生,倒更像是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人,但聽她說話卻又顯得很理智。
克服了對心理醫生的恐懼,她還是主動和醫生搭話:“那個,這位女士,之前的事情我要謝謝你,當時我好像有點失控。”
“哦,親愛的姐妹,沒必要這麼嚴肅。”哈莉從喪鐘懷中溜走,一把摟住洛娜的腰肢,自來熟地和她貼貼臉:“誰還沒有個鑽牛角尖的時候呢?你的躁鬱症放在阿卡姆只是輕症,不需要吃藥,也不需要電療,你只是需要一些樂子,讓自己開心。”
“開心...可我很難開心起來。”北極星有點不自然地扭扭身子:“沒有原因,就是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