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裡面如今乾乾淨淨,別說是屍體了,連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留下,倒是街頭下水道的味道,隨著晚風一起飄來,增添了一些生活氣息。
“這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喪鐘喵,說來話長了,但我們現在趕時間。”貓咪晃動著尾巴,以揣手手的姿勢趴在喪鐘肩頭,對著眼鏡男孩催促道:“你的那本書呢?快拿來用一下,開個門送我們去錄事神領域喵。”
不用說是什麼書,能被睡魔提及的書,大男孩也知道只會是那一本。
作為睡魔的老熟人之一,亨特甚至也不需要問原因,他扶了一下圓框眼鏡:
“書在我臥室的床下面,你們跟我一起來吧,沒多遠。”
說著,他就在前面帶路,向著大街上走去,街道上甚至都沒有什麼像樣的路燈,昏暗的環境下,幾人的腳步聲在不斷迴盪,給人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路上一邊走著,眼睛也不會閒著,男巫仔細打量了一下作為貓爬架的喪鐘,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凡之處。
就比如說走路的時候死亡一直摟著他的胳膊,像是親密得很,這簡直嚇死人了。
普通人被死亡摸一下,那結果就是直接掛掉,就更別說現在這麼一看,反倒是死亡在依賴這麼個人。
這也太怪了,自己只不過退休了半年,這半年裡魔法界到底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啊?也太魔幻了......
“你好像對我有點興趣?”蘇明笑著遞給男孩一根菸,讓他來一口驅散一下黎明前的寒氣:“我來自起源地球,對你來說是個平行世界的人。”
“原來是這樣,所以您是施法者?”男孩點頭,他接過香菸,卻沒有點火。
別看他年紀不大,17歲,可他進入魔法界的四個引路人之中有三個都是老煙槍,他自然是會的,只不過可能是心裡還有點顧慮。
不吃陌生人送的東西,不貪圖陌生人給的煙和酒,這都是對的。
至於平行世界之類的事情,對於魔法師來說並不稀奇,早就知道了。
很多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秘密,可對於原本就掌握著秘密的人來說,則不然。
“我不是施法者,不過道上的人都叫我至尊法師。”蘇明亮出了自己砂鍋一樣大的拳頭,原本沒有那麼大,他讓絞殺幫忙增大了一些:“我很擅長能量攻擊的手段,尤其是動能。”
“......您真幽默,今天天氣不錯。”英國男孩顯然對於這樣的冷笑話沒有防備,他真的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打了個冷顫。
不過知道這些對他來說也就夠了,不管至尊法師是不是施法者,現在睡魔和死亡都跟在他身邊,顯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自己好好相處就對了。
“是啊,天氣是不錯,明天的天氣應該會更好。”蘇明熟練地用英式禮儀聊天,就是拿天氣說話。
就這樣,大家都說著沒營養的話題,很快就回到了亨特的家門前。
他的家在一處老舊工廠的後面,可能以前是職工家屬住的地方,這破磚樓怎麼說也得有個百年曆史了,門臉斑駁得根本看不到磚頭原本的顏色。
一座非常普通的小二樓,外加一個閣樓的半層,還有個地下室,狹窄又寒酸。房頂上的磚瓦之間都長出野草了,煙囪倒是還在冒著澹澹的白煙。
不過這對於亨特來說就是家的所在了,走上門前的三階樓梯,他擰了一下門把手,就走進了一樓之中,笑著請大家進門。
扛著貓咪,摟著女人的喪鐘擠進了狹小的玄關,打量著房間內的環境。
一樓是客餐廳還有一個廚房,總面積大概有個十五平米的樣子吧,地上鋪著髒兮兮的地毯,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房間裡有股怪味,似乎是什麼乳酪發黴了,也可能是下水道反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