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間,又汙穢了......”
位於曼哈頓第五大道街口處,喪鐘站在高達443米的帝國大廈天台上抱著胳膊俯瞰整座城市,嘴裡說著卡西利亞斯根本無法理解的古怪臺詞。
在下雨的日子裡,強風總是會讓帝國大廈頂部的訊號塔顯得被煙霧籠罩一樣,而在今天,陽光照在城中的水面形成反射光,讓整棟大樓都變得有些泛黃,彷彿是經過時間洗練的老舊報紙。
小卡對至尊法師的話語並不感興趣,他現在正在竭盡全力施法,維持整座城市中上千處魔法陣的正常運轉。
這些魔法陣有些是引導路面積水進入下水道,有些則是把下水道中的液體噴出地表,兩者結合,汙水便生生不息,往復迴圈。
只不過城中水位上升,難以避免有汙水直接從城中地面流入大海,所以這個迴圈只不過理論罷了。
即便有著地下種族巫士的幫助,統領這種規模的法陣運轉也幾乎逼近了卡西利亞斯的極限,他甚至無法分心去思考至尊法師話語的意思。
精神力的透支讓他太陽穴暴跳,如果五分鐘內怪物還是沒有出現,恐怕他這裡就得先換人了,把哈米爾或者小王換過來。
街道上水波盈盈,人們鬼哭狼嚎的聲音更是接連不斷,好在這裡足夠高,空氣中的異味一時間還沒有瀰漫到這裡。
看著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微黃色的霧氣中,蘇明頗有所感,在天台上換了個方向繼續張望,看著一個個‘小黃人’在城中瘋跑,他念誦出了著名的詩句。
“沖天香陣透紐約,滿城盡帶黃金甲......好詩,好詩啊。”
聽到喪鐘那麼悠閒地吟詩看風景,卡西利亞斯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他像木偶一樣扭過頭來:“老師,我快堅持不住了,驅動如此規模的風力,施法代價很大。”
“不要慌,辦完事之後去找‘無名之徒’他們報銷,我給你籤個條。”
說著,蘇明從腰包裡摸出一張紙條,墊在牆上寫下。
‘茲有紐約聖殿法師卡西利亞斯,與至尊法師同行期間為任務欠下施法代價若干,特准許其實報實銷,至尊法師喪鐘。’
寫完,他在天台強風中走到小卡身邊,把白條塞到他口袋裡,手還在口袋上拍了拍,示意對方安心。
其實現在的無名之徒們也非常飢渴,他們本來是一群苦修派的僧侶,自願幫助至尊法師分攤施法代價當作自己的修行,並換取能夠居住在卡瑪泰姬白吃白喝的待遇。
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對他們意味著塵世的超脫,當感受過了世間所有極痛,死在痛苦之中,就能登臨極樂,這就是他們的教旨。
卡瑪泰姬位於喜馬拉雅上的南麓,而作為魔法聖地,它同樣也有位於山體內部的地下建築,比如關押試驗品的地牢,儲存危險品的倉庫,還有無名之徒他們的寺廟。
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信什麼佛的和尚,也許是密宗的某一派,也許乾脆是邪教。反正他們喝酒吃肉,娶妻生子樣樣不忌,唯一的修行手段就是替別人分擔施法代價。
世界上別處的苦修士最多用藤條或者皮鞭打自己,要麼就是練什麼枯臂禪,可常規手段哪有施法代價來得痛快?不用開膛破腹就能感受到五內俱焚般的極痛。
他們常年生活在卡瑪泰姬的地下寺廟裡,坐禪的時候用一條黑布矇住雙眼,然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間中枯坐,等著幫至尊法師分擔施法代價。
而古一退休喪鐘繼位後,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感受過滿意的‘磨練’,沒有磨練就沒法登臨極樂,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他們早些年其實想過要離開卡瑪泰姬,找一個更能享受痛苦的魔法學派去,然而喪鐘找到了他們,向他們解釋了一下什麼叫放置play,他們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