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搓洗幾遍,覺得大概似乎是沒有什麼異味了,他才光溜溜地跑回家,換上原本準備新年才穿的新和服。
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能送人,只能把上次打獵後還沒吃的野豬腿作為禮物。
日本戰敗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十年了,但戰敗帶來的苦果還遠遠沒有消化完,日本政府已經決心要拿出一代人來彌補人口和經濟的缺口,而這代人自然過得好不到那去。
本來就是彈丸小國,發動戰爭就是賭國運,輸了之後自然什麼都賠光。
社會上層都受到影響,別說普通的老百姓了,平時的生活都難以為繼,只有野菜稀粥可以吃。
現在這野豬腿也不是完全上不了檯面。
不過畢竟是送禮,還是要剃下毛,敲打一下已經凍結的血液,弄得好看一點。
等他處理完豬腿,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金色的夕陽已經不見了蹤影,淡淡的月色灑在白雪皚皚的山間。
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它們都指向鎮子的方向。
羅根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打扮,滿意地下了山,他的屋子也不用鎖門,反正在這裡也沒有人會偷他的東西,就是這麼自信。
一路就像是狂奔一樣來到鎮子裡,因為心裡有鬼他也不好問人,只能在大院門前一個個去看姓氏牌,找了半天才找到,像是左右做賊一樣確定沒人發現,羅根才敲了門。
咯吱......厚重的松木大門開啟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探出頭來,還不等羅根說話,他立刻笑容滿面地鞠躬行禮。
“狼武士大人,在下山本一郎,恭候多時了。”
“那個.......”
羅根這才想到那層問題,這該不會是那個女人的丈夫吧?
當面不好,算了。
對面的矮個子年輕人雖然看起來嘴上沒毛,一副稚嫩的孩子相貌,但是人很機靈,他立刻看出了羅根是在顧慮什麼,還沒等羅根露出去意,立刻讓開了門口,做出請進的手勢說話。
“早先家姐說在神社遇見了您,邀您來寒舍做客,我已經準備妥當,還請移步內室飲茶。”
哦,原來是姐姐,那就沒問題了。
羅根禮貌地遞上豬腿手信,大大方方地進了門,本來看誰都像是欠他錢一樣的臉上,現在都要笑出花了。
他畢竟還是個加拿大人,對於東方的傳統,就算在日本隱居了十年也不甚瞭解。
日本很多禮儀都學自唐朝,那麼待客自然要在客廳,可他初次登門就被女眷邀請到內室飲茶,這所謂的登堂入室他是一步就到位了。
意味著什麼,他根本沒有意識到。
只是聽說能見到女子,他就樂得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姐姐的名字呢?”
走在頗有些風韻的庭院中,羅根看著周圍精心修剪後的松樹,還有被積雪覆蓋的鹿鳴竹,猜測著對方的家世。
這院子裡還有些傭人,看起來是大戶人家啊。
只是應該家中沒有長輩了,唯一的男丁就是山本一郎,所以他去門邊迎接自己,以顯尊敬。
“家姐閨名阿一,年方十八,尚未婚配。”一郎趕緊像推銷貨物一樣地介紹:“她喜歡插花和茶道,而且還是鎮上最漂亮的女子。”
其實這個時間段,為了快速地恢復人口,日本國內已經把‘成年’的定義年齡從20歲降低到了14歲。
這樣很多人就能更早結婚,從而更快恢復到戰前的人口與勞動力。
而阿一這樣十八歲的,其實已經是歲數偏大了,問題就在於家世上。
雖然山本家衰落了,但曾是這裡的地主武士,怎麼能和鎮上的那些農民後代通婚,玷汙了本家的家名?
可是想找外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