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那高樓之風吹過走廊的響動,秘客從門外的樓梯間折返了回來。
她身上的衣服依舊整潔乾淨,但就是頭髮上似乎站到了一些蛛絲樣的東西,她一邊撕扯著這些蛛網,一邊走向王座旁的老師:
“沒想到亡靈生物裡還有類似蜘蛛的玩意,這蛛網好難纏,老師你殺掉血王了嗎?”
蘇明捏碎了最後一個屬於血王的水晶球,聽著它們傳來痛苦的哀嚎,回答說:
“搞定了,不過嚴格說起來,他是自殺。”
接著他把事情的經過,也就是雙方談條件的過程給學生講了講。
莉亞娜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塊毛巾擦著頭髮,稍微有點沒跟上節奏:“你的意思是說,血王他活著就是為了死?”
“不管是他自己的願望,還是多元宇宙對於他角色的安排,是的,他活著就是為了死。”
喪鐘坐上了骨骸堆成的王座,這時他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掌握了這座城堡,甚至能夠感受到它的呼吸,他讓絞殺接入這個王座,讓副官提供遠端協助,自己則分心和秘客交談:
“在無數個輪迴中,血王的作用就是一次次死在世界主角羅蘭的槍口下,接著讓羅蘭做出選擇。不管他最後選什麼,世界都會‘回檔’,羅蘭會回到他旅途的起點,所有上一次迴圈中被他殺死,或者死於非命的敵人朋友都會復活,重演一次類似卻絕不相同的故事,他會再次踏上旅途,按照‘卡’的安排成為梅林的樂子。”
秘客揉揉自己的眉心位置,她嘆了口氣:“就真的是《殺戮尖塔》那種模式嗎?所以一旦血王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他直接就選擇了死亡?”
“其實只是利用了資訊差,血王以為我說的要打破迴圈,是要用摧毀黑暗塔這種中止方式,所以他把我當成了志同道合的人,作為一個不怕死的王者,他用自己的死為我開路。”
喪鐘攤攤手,又摸摸光滑的王座扶手,這椅子溼漉漉的,都是血液的腥氣:
“另一方面,血王他真的很痛苦,當一個人心中充滿喜悅,卻不知道這喜悅從何而來的時候,很快這些正面情感就會變成另類的折磨。無端狂喜,還是曠日持久的那種狂喜,也是一種精神病,這當然也是梅林操縱他死亡記憶留下來的後遺症。”
“所以血王一旦回憶起這些,他就會選擇報復,哪怕這對於梅林來說就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可他還是咬了。”莉亞娜有點感慨地鬆開自己的長髮,重新戴好帽子:“說真的,我以為血王會是一個窮兇極惡,心理扭曲到變態的傢伙,沒想到他還挺硬氣的。”
“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感受當然也不同,要你是一個荒原上的居民,那血王對你來說絕對是個最恐怖的噩夢,他的殘忍和瘋狂是隻有生活在這個‘盒子’裡的人才能感受到的。”
喪鐘已經摸清楚了這個王座的作用,他準備要面對創世神了,不過,抽根菸等一會,給梅林一些‘亂動’的準備時間更好:
“我們來自於這個多元之外,一開始你站著的角度就比血王要高,自然對掌握著大量情報的我們來說,他就只是個可憐蟲。”
“果然瘋子也是有他們各自的一套邏輯的,只是這套邏輯正常人很難理解。”莉亞娜側身坐到了老師的腿上,就像是她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追兵我都搞定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比小時候要高,也要強壯許多,但她根本不在乎。
“接下來就是見到黑暗塔了,關鍵就在於那些門。”
蘇明抽著煙回答說,順手還往一旁的骷髏裡彈彈菸灰:
“黑暗塔它不存在於現實維度,而是存在於每個人的心靈中,為什麼血王要弄來一個個靈能者小孩培養成破壞者來攻擊黑暗塔,那就是因為他在現實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