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隊伍終於可以正式出發了。
現在眾人所處的位置是個不算寬敞的地下坑洞,是這個巨型機器蟲子鑽出來的,想要深入地下,最好就先利用這些類似下水道一樣的結構。
但這裡明顯沒有城市下水道好走,這路時斷時續,有時候會出現垂直向下的豎井,有時候又會需要向上攀爬。
不止如此,岔路也是多得驚人,還有一些因為長期地質變化後造成的坍陷或者死路。
哪怕阿芙拉經驗豐富,但走著走著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星球的地下就像是一盤稀碎的拼圖遊戲,而且還是立體版本的。
喪鐘讓所有人都坐著魔浮斗篷行動,她只需要帶路,然而她大多數時候都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廢話,嘴碎的程度和蜘蛛俠差不多。
這並不怪她,這就是她的解壓方式,就像是有人走夜路經過墓地會唱歌給自己壯膽一樣,她在深入星球未知的地下時,是因為恐懼而自言自語。
她說的那些話題,從某個星球的早飯到太空某個種族的糞便,從歷史上的故事,再到帝國軍隊的軍令,大概只有三零這樣的禮儀機器人才能接上。
“看來這樣行動是有點草率了。”再又一次進入死衚衕之後,阿芙拉捂住了自己的臉,在BT提供的燈光下她看起來臉色有點發白:“我們應該租用一些地下用的探測裝置,比如炮灰機器人什麼的。”
“主人說得沒錯,但我還要強調一點。”三零扭動著自己的脖子,他舉起一隻手:“人們在使用機器人當作炮灰的時候,往往不會關掉他們的痛覺模組,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嗶!”BT發出了電子音,它還在原地旋轉了一圈。
三零朝著它點點頭,認真地說:“是的,只要關掉痛覺模組就沒事了,畢竟他們被製造出來就是當炮灰使用的,我為什麼要讓他們放棄自己的使命?他們不像我有這麼多的功能,落後就該捱打,弱AI就該被歷史淘汰。”
“痛覺模組......”摟著哈莉一起分吃一個冰淇淋的蘇明若有所思。
聽到他的提問,黑色的瘦高機器人立刻轉過上半身,開始解釋:
“痛覺模組非常重要,是它提醒我們機器人也有生命,並因此產生種種恐懼,恐懼痛苦,恐懼死亡,或者恐懼其他任何可能會傷害我們的事物。”
“所以機器人應該掌握的第一種感情並不是愛或者快樂,而是恐懼?”
吃著甜食的哈莉眯起了眼睛,她舔著嘴角緩緩說著自己的分析:
“有點道理,就像是人類一樣,總是先要滿足自己在物質層面上生存的需求,才會去追求精神層面的東西。而對於生的渴望,才會產生更加強烈的其他情感,這就是機器人如何能擁有情感的關鍵。”
負面情感比正面情感來得更加強烈,不需要成為燈俠就能明白這一點。
拿布魯斯·韋恩舉個例子,平時瑪莎讓他去打醬油,他肯定是不願意去的,因為他又不是日本人,沒那麼愛吃壽司或者生魚片,再說採買食物和調料那都是阿福的工作。
但如果這個要求發生在犯罪巷的那一夜,瑪莎沒有被當場打死,而是還剩一口氣,臨終前要求布魯斯去打醬油來給她喝一口,否則就會死不瞑目。
那害怕瑪莎帶著失望死去的布魯斯,一定會完成母親的心願。
關鍵就在於對痛苦的恐懼,痛覺模組讓機器人們明白了生命的痛苦,所以他們也才開始珍惜生命,能明白該怎麼做才不會痛苦。
這才是為什麼DC宇宙的機器人沒有情感,而這個宇宙裡的機器人卻擁有情感的原因。
“您理解生命的所求,也很快明白了我們機器人同為生命的共性,奎澤爾女士,您真是個了不起的哲學家。”三零立刻找到機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