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嗎?我不太熟。”彼得警惕地搖搖頭,把機器弗瑞往身後藏了藏:“我倒是認識他的表弟死侍,你有什麼事?”
“你在和共生體說話。”黑影帶著可怕的壓迫感靠近了,他站在蜘蛛俠的面前,雙手抱胸,只能從那胳膊的縫隙中看到其胸前巨大的蝙蝠標誌:“所以,你是個超級英雄。”
“等等啊......你這是什麼推理?難道正常人看到我拖著一具無頭屍體在半夜走路,不是應該認為我是壞蛋嗎?”
彼得丟下了機器弗瑞,雙手在面前擺了個體育比賽中的暫停手勢。
“你不是。”對面的男人非常有信心,甚至都不屑於解釋自己的推理過程:“你很缺錢。”
“這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不理你了!”彼得捂住了胸口,感覺自己彷彿在這人面前沒有秘密了一般,更別說安全感了。
陰影一般的人站在黑暗中,就彷彿是一座雕塑,只有雙眼位置發著淡淡的藍光:
“你營養不良,肌群萎縮,可以參考非洲難民。”
“手裡拎著一臺無頭的機器人趕路,應該是打算拿去什麼地方交換獎勵或者誇獎。”
“共生體取代了你的制服,說明你原本的制服質量很差,你內心需要這個,它就實現了你的願望。”
“你身上超過有十五種快餐原料的分子殘留,集中在背部,所以你是在快餐店打零工,騎車送快遞。”
“你說話的聲音說明你不會超過十六歲,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生理彎曲說明你經常用筆,因此你是個好學生,更證明了你沒時間賺錢。”
“我還能指出十幾條證明你窮的線索,你是要聽完,還是在我摧毀你的自信心之前配合我,決定權在你。”
某人原本是不喜歡多說話的,尤其是跟陌生人。
但之前小蟲一路走來都在碎碎念,蝙蝠怪人偷聽了一路,發現這是一個單純善良的話嘮孩子,那麼進行對話的時候自己就要模仿話嘮,這在心理學上被稱為屬性相同原則。
實際上,彼得已經快要給這個陌生人跪了。
大半夜的突然從黑暗中鑽出來,然後說自己身上充滿了窮酸相,是個人也受不了吧?
但和毒液在心中叫囂著要吃了這個人不同,小蟲坦然接受了這一點,自己確實窮,這就是事實,總不能讓別人說謊話。
“別說了,你想要問什麼就直說,我配合還不行麼?如果你繼續說下去,我感覺自己這輩子都要窮困潦倒了。上帝啊,你是生吃了整套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嗎?這是演繹法對嗎?別,別告訴我,我不想聽自己的內褲顏色從別的男人嘴裡說出來。”
蜘蛛俠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投降,可以有限度地回答一些陌生人的問題。
“我僱你做導遊,你先去上交這個機器人,然後帶我在你往日巡邏的路線轉一圈,有些東西我想親眼看看。”
全身漆黑的壯漢一撩披風,瞬間消失在原地。
彼得嘆了口氣,撿起了地上的LMD,轉著腦袋東張西望:“這位先生,你至少該告訴我個代號或者名字吧?我怎麼稱呼你?僱主?老闆?闊佬?黑衣人?”
“如果喪鐘問你,你就告訴他我是狂笑之蝠。”嘶啞的聲音就在耳邊傳來。
“你什麼時候給我耳朵裡塞了微型對講機?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到?還有你其實不叫這個代號對吧?你在哪裡?別這樣藏著,我怕。”
彼得抱緊了弗瑞的LMD,像是想從中獲取一點溫暖,這個怪人給人的感覺太陰森了,他就彷彿是黑暗這個概念本身。
然而對方再也沒有回答,蜘蛛感應只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小蟲在原地徘徊了一會,最終只能發出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