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又斷了,也不知道死侍那邊進展怎麼樣。”
坐在貓貓船上,蘇明喝了一口酒,又從腰包裡摸出一塑膠袋滷豬耳朵來和死亡一起吃。
前進的路上是一片漆黑,唯二的光源就只是貓尾巴上的火焰和死亡的項鍊掛墜,如果不是能夠感受到船外流動的能量,也許他會以為貓咪根本沒有移動呢。
“死侍只要拖住阿莫就行了,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嗎?”貓咪扭頭看了他一眼,無語地晃晃尾巴:“關鍵是你們不要在我背上吃飯啊,萬一豬油沾到我的毛毛上,很難舔乾淨的喵!”
“給你也吃點。”
喪鐘站起來走到船頭位置,挑了一個大的豬耳朵塞到貓嘴裡。
“真香。”
剛才還嫌棄油水大的貓咪嘎吱嘎吱地嚼著脆骨,現在嘴巴周圍吃得一圈都是油,它反而不在乎了,還眯著眼睛發出了感慨。
即便是身為夢的概念具現體,它也依舊逃不過真香定律。
而船尾坐著的死亡只是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她很喜歡這樣的氣氛,因為家人就應該是這樣才對。
“你想過要成為命運嗎?”
她突然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並且用有點期盼的眼神看著喪鐘。
“不了,我眼睛太多,不符合要求。”蘇明笑著搖頭,很堅決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我知道你可能會有辦法繞過命運選擇的限制,但我可不想未來永遠守著一片迷宮,成為一切的旁觀者。”
命運就是典型的旁觀者了,無論在書中看到任何事,他都不能插手,甚至不能告訴別人,就連無盡家族的其他人都不行。
而且他還不能愛上任何人,否則會直接死去,這也是一種極大的限制。
要是真的能放棄所有感情,變成無血無淚的神,那蘇明直接全盤接納量子概念就行了,何必又用命運來套牢自己呢?
量子已經夠有害的了,更何況要求更多,限制更大的‘命運’?
“我大概明白你是怎麼想的,死亡。”貓咪的四肢還繼續著游泳划水的動作,鬍鬚在黑暗中一抖一抖,這是在測量什麼東西:“但喪鐘用不上那樣的退路,他也不是那樣的性格。”
聽了夢的話,死亡只是微笑,沒有解釋,也沒有說更多的相關話題。
小船上又恢復了安靜,只有她也開始嚼豬耳朵的聲音,卡察卡察,甚至還有迴音傳來。
隨著船隻的不斷前進,周圍空間給人的感覺也變了,蘇明可以感覺到某種無形的壓力越發增強,就像是有看不見的大山從四面八方壓到自己身上一樣。
當然,幾座山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它們也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但這一些細節變化,很可能意味著大家已經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它一閃一閃的,像是星星,又像是什麼東西的眼睛在眨,在蘇明打算仔細看清楚的時候,死亡油乎乎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獨眼。
“不要看,那是起源,雖然你的意志力足夠強大,直視那裡應該也沒有太大危險,但我們馬上就要見母親,不要無謂地消耗自己的體力。”
“明白了。”蘇明接受了女神的好意,他乾脆閉上了眼睛,繼續喝酒吃菜:“我們還有多遠?”
“距離起源?無限遠。”貓咪回答說,它加快了一點划行的速度,毛皮上也泛起了夢幻的霞光:“不過我們這次不去起源,而是要在半途改道,所以你如果問的是母親的家,那我們就要到了。”
說著,它微微側身,前方的光點瞬間消失不見,雖然船體沒有什麼劇烈的移動,但實際上大家已經拐入了另一條岔路。
起源是太虛的一種狀態,太虛誕生了虛無,而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