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房間中,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慢條斯理地講述著一些道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聲音的主人有些偏執。
“生物學家們說老虎在自然界沒有天敵,它們是最頂級的捕獵者,有著為了殺戮而生的軀體,以及獵手的思維。”
這個聲音這麼說,像是以教導的語氣在陳述某一個公理。
而第二個聲音像是無奈,又像是敷衍:“唔,嗯,好。”
先前說話的聲音主人並不在意,在黑暗中,另一段話就像是午夜的囈語般響起:
“瘋子就是人類社會中的老虎,有著同樣的殺戮本性,不會被罪惡感或者同情心困擾,而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完善自己的捕獵技藝中去,所以連環殺手到最後都會因為靈感枯竭而自暴自棄,只因為他們無法再超越自己。”
“可是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第二個聲音的主人底氣不足,可能是個殘疾人或者侏儒,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顯得有些滑稽。
前者沉默了一會,隨即黑暗中傳來‘喀喀喀’的聲音,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磨牙:“因為我知道有一種獵物永遠不會被老虎抓到,那是哺乳類動物中唯一有翼的那一種,獨一無二的蝙蝠!任何瘋子都想要蝙蝠!”
“所以呢?你們也想要殺了蝙蝠俠?”氣短的人又這樣問。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是精神變態的連環殺手麼?不,我對蝙蝠沒有興趣了,我只是想要些樂子,一些熱鬧的場面。”第三個稍微顯得有些癲狂的聲音這麼說道,發出哧哧的笑聲:“嘻嘻,蝙蝠俠是正義聯盟的大老闆,如果他給正義聯盟放假的話,大家就都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了!”
這就是蘇明回到DC時看到的場面,黑漆漆的房間中,哈莉正一個人自言自語。
她分別扮演了三個角色,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海狸伯尼,還有一個是奎澤爾醫生。
女孩坐在客廳的圓桌旁邊,桌上放了個超級小的紙杯蛋糕,蛋糕奶油中插著一根熄滅的彩色蠟燭。
她在吹滅蠟燭後沒有開燈,反而陷入了自怨自艾中。
她先戴上眼鏡切換人格到奎澤爾醫生,提出某種科學假設,然後又扮演海狸玩偶,嘴裡咬著桌面自問自答,最後又坐直身體變回哈莉作出最終答案,說明她可能有了個瘋狂的計劃。
也許是炸正義大廳,也許是出門搗蛋,誰知道呢。
對於她來說,海狸伯尼是活的,是旁觀的客觀第三者,可以透過心靈能力和她對話,甚至有時候還會動。
但實際上全是她自問自答,玩偶的運動也是她所擺弄的,只不過移動過那可憐的毛絨玩具後,她自己就刻意忘記這一點,從而製造出它能活動的現象。
因為很多翻牆的內容,只有海狸能懂她,所以她很喜歡這個腸穿肚爛,燒焦了一半的可憐蟲。
它的地位僅僅比毒藤女低一點,也屬於她的小寶貝一級。
“你這是知道我要回來,專門整上這邊的特色表演麼?發瘋以及難以言喻的孤獨?謝謝,作為歡迎儀式確實挺黑暗的。”
蘇明說著話走出了沒有窗戶的臥室,開啟客廳裡的燈,亂糟糟的場景再無遮掩。
哈莉穿過的衣服褲子和襪子被丟得到處都是,牆角處腐爛的泰國菜外賣傳來詭異的味道,一旁的衣櫃裡傳來嗚嗚和撞門的聲音,大概是她又綁架了什麼人忘了處理。
聽到了喪鐘的聲音,她一臉感動地轉過頭來,紅藍馬尾都在顫抖,隨即她跳到了喪鐘身上,猶如樹袋熊那樣抱住,高興地用臉蹭了蹭黑黃的面甲。
“果然你還是回來了,甜心,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哈哈!告訴我,你是來給我過生日的,快告訴我!”
她的眼睛看上去都要冒出眼眶了,激動和快樂讓她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