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月光灑在戰場上的每個人頭頂,黑色的影子在不算明亮的環境中晃動並戰鬥,漆黑的雨林深處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就像是沉默的巨獸。
耳邊傳來戰鬥的動靜,尤其是死侍他們那邊對抗怪物大軍的陣線,動靜很大。
倒是戴安娜和瑟茜,外加一個鋼骨,他們三個把戰場換到了天空中。
三輪不同的血色月相,密佈於黑暗天空中的璀璨繁星,三人交手時造成各色的強光就跟照相機的閃光燈一般,一次次短暫地撕開夜幕。
“我去給戴安娜幫忙。”
傑西卡準備飛走,在這靠近地下城入口的位置上,巫童好像在喪鐘抵達後就放棄了反抗,連施法動作都沒了。
“去扎坦娜那邊幫忙。”蘇明讓絞殺把傑西卡從空中扯了下來,手動給她調整了個新方向,又在她後背拍拍:“跟瑟茜交手的最好不要是人類,可以是半神,可以是惡魔,甚至是機械或者一隻貓,茉呂並不保險,我還不清楚她如今在女巫之刻下被強化到了什麼程度。”
“好吧,反正要我在這裡閒站著,旁觀朋友們戰鬥我可做不到。”
傑西卡只記得喪鐘說過男人不能靠近瑟茜,現在已經發展到全人類了,果然好慎重......
她有些同情地抬頭看了一眼雙手光炮對著瑟茜狂轟亂炸的鋼骨,惋惜地搖頭並嘆了口氣,鋼骨之前就被喪鐘開除出了男人的範疇,現在連人類都不算了麼?
“唉。”
一聲嘆息,不過也就僅此而已,她很聽話地飛向了死侍一側的防線,熟悉的歐米伽射線頓時洞穿了無數骷髏的腦袋,將它們炸到空中變成一捧白灰。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巫童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手掌在貓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蘇明重新把視線投向他,過去的巫童留著瓜蓋頭,原本看著還挺可愛的,但現在他換了個髮型,就是中世紀傳教士們最流行的那種,頭頂中間光禿禿,周圍一圈頭髮的虔誠款式。
僱傭兵笑了一下,手中的弒神者變形成大劍:“你不跑?其實你可以撤退的,雖然你有時候是有點調皮,但你也是正義聯盟的朋友,我如果殺了你,事後戴安娜會不高興的。”
“退?又能退向哪裡?”巫童把貓放在自己肩上,雙手握緊了胸前掛著的十字架:“只要巫鎮還在紐約地下,我就無路可退。”
這麼一說蘇明基本上就明白了,巫童果然還是被一城的傻子們拖了後腿。
他的市民們都是魔法師,還是上帝的信徒。
魔法和巫術的化身如今都行走在世間,他們在兩者之間做出了選擇,只選他們認為對的,而不是選擇更強的。
清教徒都有一種類似於殉道者的心態,一旦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巫童這是被民意裹挾了,別人久居地下不了解情況,可是他怎麼可能不清楚瑟茜是什麼樣的人?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也不想加入巫術小隊,但鄉親父老們都讓他加入,他就只好來了。
魔法師們的壽命很長,意味著親戚朋友的數量是凡人難以想象得多,全家人都跪下磕頭,求他去某個地方上班,他能不去麼?
除了親情友情之外,巫鎮的那種詭異秩序不是依靠戰鬥力來獲取發言權的,而是由對聖經的研究程度來決定話語權。
巫童雖然戰鬥力強,但他從來沒認真看過聖經,舌戰方面自然不是巫鎮土著們的對手。
他繼承了傳教士的頭銜,卻沒有相應的學識,於是只能聽城裡的人們擺佈。
大概他是被說得啞口無言了吧?呵呵,這些人為了恭送巫童‘出征’,給他換了最虔誠的髮型,穿上了修道士的黑褐色袍服,還掛了個十字架。
搞得跟十字軍東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