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喪鐘扛著昏迷中的女孩走過這些半大孩子,向著城門方向走去的時候,他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就落在他腰間的雙槍上。
那種視線是那麼熾熱,就像是要將漂亮的玉石握柄都融化一樣,面黃肌瘦的男孩們各個都露出狼一樣的貪婪目光。
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覬覦什麼。
不過考核他們的光頭壯漢能懂,他那滿是滄桑的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有傷疤也有苦澀的回憶,但此時只剩下了恐懼。
因為獨眼男人的目光像是惡鬼一樣投向了他。
“該死的!小崽子們管好你們的眼睛!你們難道是忘記了自己父親的姓名嗎?!我要把你們的眼珠扣出來!看我,不要亂看!”
他揮舞著手裡的鞭子和長木棍來抽打男孩們,大聲地辱罵他們,就彷彿這些男孩的父親們是他的生死仇敵。
可實際上,這些男孩們的父親都是他的主人和朋友,在大人們出外遨遊至不知何處的時候,他留在城裡教導這些孩子們格鬥技巧,訓練眼力,拿著彈弓一樣的東西模擬槍械的使用,並告訴他們左輪手槍有多大的威力。
拿起槍意味著一個男人的成長,是他命運的開始,將要面對責任和義務,譜寫各自不同的故事。
覬覦別人的槍,往往意味著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爆發,對於行走於廢土中的槍俠來說,槍就是命。
想要別人的命,那別人就會先殺了你,哪怕這裡就是城門口也一樣。
訓斥了男孩們一陣後,他還朝喪鐘露出一個勉強又難看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祈求的意味,因為這個進城的槍俠之前從來沒有見過,身上卻彷彿有無盡的黑暗和冤魂纏繞著。
這往往都是廢土上最恐怖的那種人物,獵人在打獵太多之後,往往會變成野獸。
蘇明當然沒說什麼,只是扛著昏迷的女孩進了城,他對於這些可憐蟲的態度也很簡單,不要擋路,就不會喪命。
甚至他心情不錯。
一件強大的武器摧毀了多元宇宙中幾乎所有的文明,而多元因此重啟,可現在人們還是渴望著武器,梅林的這個笑話挺好笑的。
穿過城門,門口並沒有人站崗,只有皮包骨頭的人們在陰影中躲著太陽。
很顯然,看到一個陌生的槍俠讓他們感覺吃驚,因為薊犁地區是斯蒂文·德尚的地盤,他也是這裡槍俠們的首領,甚至據說未來還會成為國王。
而如今一個陌生的槍俠出現,誰知道這人為誰效力?有什麼目的?扛著的人是活著還是死的?
可是他們無法發表意見,甚至連獨眼男人的目光都要躲開,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武器。
蘇明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他假冒外星海神混進別人的老家裡,當時那些魚人怪物見到自己還會自戳雙目來著,眼前的情況讓他還覺得有點懷念。
抬頭看向城中殘破的高塔,在高塔之間有單薄的石質拱橋相連,這些年久失修的石頭橋位於高空中的五十米以上,當風沙吹過時會發出哭泣一樣的聲音。
有些橋還算勉強完整,而有些橋早不知什麼時候斷掉了,可就算在城裡砸死了人,也不會有人在乎。
城中的街道很狹窄,腳下的石頭路也坑坑窪窪,路邊不是排洩物就是垃圾,也許武器科技是倒退回了美國西部,但這衛生水平怕不是回到了中世紀。
“誰知道哪裡有旅店?”蘇明停下了腳步,詢問路邊靠著牆角說說笑笑的三個小孩。
應該都是被拋棄的孤兒,也可能是從哪裡流浪來的。
前兩個小孩有嚴重的輻射病,他們的臉是爛的,笑起來透著一種邪氣;而最後那個,則是個只會傻笑,滿臉痴肥的弱智。
一個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