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是說送我書包的那個女孩嗎?怎麼話題拐到伊內茲身上去了?”
死侍敏銳地察覺到了漏洞,一雙小眼睛眯縫了起來,像是打算探究表哥又有什麼黑暗的目的。
蘇明乾脆躺下了,在厚厚的腐殖質上閉上了眼睛,聽著落葉下悉悉索索有蟲子蠕動的生意,無所謂地開口道:
“沒什麼,只是你和卡梅麗塔有一個女兒罷了,你不用在意。”
“嚇?!”死侍哪可能不在意?他在意到眼珠子都鼓出眼眶了:“不是,這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蘇明像是快要睡著了,聲音也變小了不少,韋德趕緊把腦袋湊得更近一些側耳傾聽,只聽到喪鐘又說:
“你之前猜得沒錯,她就是那種標準的非洲裔美國人,家裡人沒什麼文化,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改變命運,所以她和你一樣,都沒什麼高學歷。只不過你去當兵了,她則進入了社會,在酒吧和夜總會之類的地方打工賺錢。”
“我原來當過兵麼......”
韋德歪著頭想了想,他還真沒有關於這的記憶了,不過既然自己能吃僱傭兵這碗飯,有軍事背景倒是說得通。
蘇明把雙手墊在腦袋後面,黑黃相間的面具對著被樹冠遮掩的天空,像是講故事一樣給韋德講自己看到的事情:
“總而言之,在你和伊內茲相處的時間段裡,你為了賺錢去接了不少任務,一如既往地,任務完成之後你要出去‘放鬆放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讓他偷聽自己在DC那邊發生了什麼,這回該自己報復了。
韋德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有些難過:“我真的不記得。”
“我知道你不記得,所以我才講給你聽啊。”惡魔一樣的聲音響起,輕飄飄地鑽進死侍的耳朵裡:“有一天,你完成了任務,用小馬書包揹著自己的武器彈藥走進了一家酒吧,並且在那裡喝得酩酊大醉,正好卡梅麗塔在那個酒吧當陪酒女,她認出了這個書包,也認出了你。”
“我......唉。”韋德嗨不起來了,他顯得有些蔫吧。
不過看到他不嗨,蘇明就很嗨了:“她把喝醉的你帶回了家,滾了床單,然後洗劫了你所有的現金,把你像垃圾般丟在了大街上。”
“這麼說起來,我好像記得有很多次我都是隻穿著內褲在垃圾桶旁邊醒來。”韋德捏著自己的下巴回憶道。
“但也不知道是她倒黴還是運氣不好,她懷孕了,出於不為人知的原因,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取名埃莉,而且你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了。”
蘇明故意說了個語病,想要讓死侍吐槽,比如‘倒黴和運氣不好不是一樣嗎?’
之類,但是韋德只是蜷縮成一團,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上,顯得很委屈地蹲坐在他身邊,什麼都沒說。
喪鐘又撿起一片落葉,在手裡撕扯了幾下:
“未婚先孕,家裡人和她斷絕了關係,她一個人撫養女兒,我想想,按照你生活的那個時間點,孩子應該六七歲了吧?”
“唉......”死侍發出了一聲嘆息。
“你一定在想,你從來沒有女兒辦過生日,也沒有給她買過禮物,十分愧疚吧?”蘇明像是惡魔一樣在韋德的小心臟上又捅了幾刀:“不過不要緊,還有更黑暗的呢!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為什麼我沒有爸爸啊?小埃莉一定會這麼問自己的母親吧?可惜她的母親身患重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呢。”
林間的微風吹過,喪鐘的聲音一字不落地鑽進死侍的腦海,彷彿魔咒一樣徘徊不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接下來,他的行為就連蘇明都沒有料到。
平時顯得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的死侍,居然嚶嚶地哭了起來,紅色面罩下